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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好些步子的金来赶上来,见三爷站在那不动,问:“三爷,要进去吗?”
在窗内投射出的灯光下,棠威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但对着金来的这一半面脸隐没在阴影重,黑眸深深不可捉摸。
他道:“回去吧。”
金来十分不解,怎么特意抽空跑来,人还没见到就要走呢?
可他见三爷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敢多问,没有二话跟着离开了。
这晚蔺晗平安尽兴到家。第二日,许怜娇给她公司里拨了电话,说要找她谈事情。好在接电话的就是她自己,不至于被人闲话公器私用。
许怜娇约她在附近的一间小茶馆见面,她从学生时代就包月车,来的很快。只是出乎意料,她买一送一,把丁主编也带来了。
蔺晗起身跟二人打招呼,丁主编笑着点头。众人坐定,有侍者上来沏茶,蔺晗跟丁主编笑着道:“不好意思的很,不知道丁先生也会来,已经点了花茶,你若是不喜欢,再另外点一份吧。”
丁主编果然另外点了,蔺晗和许怜娇喝花茶。
蔺晗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了有些忐忑不安的许怜娇,以及笑容满面的丁主编,道:“劳驾到丁主编,想必有什么正事,请说?”
丁主编将手里的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推给她,道:“蔺小姐,我昨晚读了你的小故事,觉得很好,捎带了回去,没来得及知会你,失礼了。”
这个倒没什么,丁主编作为诗社负责人,本就可以收集众人的诗文做编辑整理,以后给本社之人刊印,只是蔺晗想不到自己随便写的小故事也有这个资格被带走……不过现在还回来了,估计人家是细读之后看不上。
蔺晗不甚介怀,将信封接过,放在一旁。
丁主编咳了两声,他看看蔺晗,又看看许怜娇。
许怜娇有些难以启齿,丁主编忽而站起来,道:“我去外头买份晚报,你们女士聊一聊。”
他走了,蔺晗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对许怜娇亲昵道:“什么事情呢,值得你这么为难不好说?”
许怜娇深吸口气,喝了口茶,终于开口了,“……以前跟你说过,丁先生他,他在给上海的报纸投文。”
蔺晗点头,认识多了,她觉得这位东洋留学生丁先生确实有才华。
许怜娇又道:“丁先生很欣赏你的故事,他想……想买你的故事。”说完,她耳朵都红了,头深深低下去。
蔺晗惊讶的瞪大眼,“买我的故事,是要在你们报社发表?”这个太不可思议了,她那破文笔能在文人辈出的民国冒出头,被选中登报……话说稿费有多少?
稿费多的话,她是不是可以把写文当副业?
蔺晗一下子又想远了。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蔺晗又不傻,看许怜娇这般眼神闪烁,不跟跟她正视的样子,明显还有内文没说。
果然许怜娇吞吞吐吐把后半截说了,“……是丁先生个人买你的故事,他改编,再投去上海那边。”
蔺晗眨眨眼,消化这个信息。所以,丁先生是看中了她的故事,准备买过去当他自己的,然后把小故事改长,送到上海发表,赚千字二元的稿费。
蔺晗此时还没想好答应不答应,只问许怜娇:“丁先生想花多少钱买我的故事呢?”
许怜娇道:“他说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