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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听到简宁这回答,皇帝突然就冷了脸:“好端端一张帕子,皇后做什么要烧!?”
皇帝夹枪带棒地扔来这一句,紫宸殿骤然风起,山雨欲来。
龙颜不悦,在紫宸殿里伺候着的宫人悄无声息地跪倒在地。
来自皇帝的压力铺天盖地涌来,简宁只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是被一把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一般,钝痛。
在皇帝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目光之中,简宁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地站起来,故作轻松回答:“臣妾要是不烧,皇上是不是要问我‘皇后做什么要留着别的男人抓过的帕子’?”
皇帝却不如以往,接她这笑话的茬,反是生硬打断:“朕不过与皇后就事论事。”
说到这儿,皇帝顿了一顿,将手一挥,呵斥跪在地上的宫人:“都滚下去!”
在场宫人如获大赦,夹着尾巴,尽数逃了出去。
——这种要用生命来听的夫妻吵架,还是不听为妙!
不一会儿偌大个紫宸殿就只剩下帝后两人。
湿濡的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呼呼地灌进来,吹去了室内的燥闷,却吹不走人心头上的烦躁。
纵然有风,可这紫宸殿却像被四周全被堵上一般,沉闷得像一塘凝滞的泥塘。
很静。
压抑的静。
与皇帝面对面站着的简宁只觉得心口上压着一块大石,憋得她胸闷气虚,却不想先开口打破这室内的死寂。
皇帝往前走了一步。
简宁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腿弯撞到椅子,正好撞在麻穴上,痛得简宁忍不住皱了眉。
却还是死死撑着不坐下。
“段衍之与顾检安自幼。交。好常年出入顾府,皇后当是认识他的。今日在御花园一见为何形同陌路避而远之?!寻常交情之人相遇尚且寒暄两句,皇后为何与段衍之连句敷衍之话也不肯说,就匆匆离去?!一回到紫宸殿就将帕子烧掉,若不是做贼心虚皇后又为何要这样小题大做!”
皇帝说得又快又疾,连个思考的时间都不给简宁,就逼她:“皇后!回答朕!”
火药味儿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呛得人难受。
简宁腿一软,在就要坐回椅子上时反手撑住椅背,勉强着自己站着。
“臣妾……”
简宁才从喉头挤出两个字,又被皇帝再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