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局势,他虽心底明白三皇子夺位已然丝毫无望,但他却不敢说。大皇子对他们的安排早就一手掌握,自己还能用什么去争?原以为自己才是三皇子最后的王牌,却不料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背叛……
“怎么能?萧枫,你想说什么?你似乎还不明白?你是我的人,凡事就该听我的,我怎么想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是。”隐忍着内心翻腾起的情绪,萧枫垂下头,淡淡了应了声。
“哼。”不再看那张低下的头,那会让自己的烦躁加剧。三皇子转过身,命令道:“跟我走一趟天牢。是该会会风涧月那位‘哥哥’了。”
原来父皇打的是那主意。本以为父皇是对静妃之事心存芥蒂,不肯将太子之位轻易交付蓝念阔或自己。而今那早早失散的皇子身份已定,而父皇最终却想将太子之位传于蓝念阔。这叫自己怎么肯?!莫说是传给蓝念阔,即是传给风涧月,自己也断不会旁而观之,定要插手介入争夺一番。
萧枫看着未等自己半步的身影,再无奈也只能举步跟上。然而脑中响起蓝念阔的警告,心里一颤:
萧枫,我不管你是否背叛我,但唯有一点你要明白。涧月对我的意义非凡,若动了他,那……你和他,我都不会让你们死的太简单。
萧枫想到当时大皇子的表情与口气,他知道,对方是言出必行之人。手不自觉的握拳,松了又紧,反复了几次后终是下定决心般。
在来到天牢外后,萧枫看着三皇子毫不犹豫的入内,自己则是拉过一旁一位狱卒,交代了几句才尾随入内。
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现在的萧枫也只能如此想了。
涧月被关押在犯有重罪的人专门关押的牢狱区,也是在这座天牢最深处。萧枫的步伐还未踏入那里,便看见了在门口把守、哆嗦着全身的几名狱卒。心里一沉,靠近几步,耳中飘进的自然是里面传来的声音。
“风涧月风将军,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当日威风凛凛的一国猛将,如今落得如此地步,本殿真是为你不值啊。”
“三皇子有事不妨直说。”
“风将军是自己人,那本殿……”
“我想三皇子误会了,风某区区莽夫,不敢高攀。”
“哼!风涧月,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信事到如今你还不知你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身为皇子就能捞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你,父皇根本没想认回你,你也休想要争得这个皇位!呵呵呵,就你现在这副田地,自身难保都说不定,你最好明白!”
涧月冷笑不已,眼神中更是冲满鄙夷,毫不掩饰。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三皇子,没说话也没反驳,但脸上的神色却足以让对方恼羞成怒。
“好!好!”这个风涧月,果然是杂种狗!给不得好脸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修要怪我不念得兄弟情义!”
兄弟情义?真是好笑,想他风涧月来这世八年多载,能称得上兄弟的唯有一人!其他人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是眼前嚣张跋扈的三皇子,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人,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风涧月可不是傻子。
皇家哪里来的亲情可言,又哪里来的兄弟!这个世界,能托付信任之人真真太少,然涧月却不觉心寒,只因他从前体会过更无情的冰冷,所以现在的一切对涧月来说不算什么。
“来人!给我打!”
看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直觉告诉涧月,眼前的三皇子也好,之前的萧后也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伤害都是私底下的主张,而那个人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