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皇有令,命我们请两位回去。”
“我们只听令于凌皇,恕难从命。”
“那么,休怪我们冒犯了。”拦截队伍中的人纷纷抽出佩剑,双方的矛盾白热化。
“不可理喻。”潭随皱眉,心中怒气无处可发,毫不犹豫的亮出兵器。
“随。”潭默拦住欲动手的潭随,靠近他身侧,小声的说:“皇上吩咐不可以得罪依皇,我们不
可以与他们正面起冲突。”
“那该如何?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拦着咱们?”
“想必,是莫少爷跟依皇说了我们的事。”潭默苦笑,只是莫少爷何尝了解皇上的用心良苦,战争不是游戏,不容仁慈,否则……最终失败的只会是软弱心慈的一方。
他与潭随都不过是凡人,知道此行必死无疑何尝没有畏惧。可是……可是,为了大局,为了百姓,为了尽快结束纷乱,自己的牺牲也算值得。
自己怎么也不会忘记当日的情景:他们最尊敬凌皇,就那样坦然的跪在自己与潭随的面前,为百姓请命,为凌国请命。
他说,他跪的不是自己的属下,而是凌国的英雄,是为这个天下不惜牺牲的义士。
忠君,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他与潭随,早就把自己的命交给了皇上。而今,皇上的举动不仅震撼了自己,也让他们更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只是,皇上背负的种种,又有多少人知?高处不胜寒,即便是和他最贴近的亲信,潭默也只是经常看见他独自一人挑灯夜读,研究地形战势。无法插足,无法分担,那夜夜的忧心,唯有皇上自己知道。
比起担负着千万百姓性命、担负着国之命运的皇上,他与潭随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潭默。到底如何做?”
潭默回以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看着对面那一队人,突然露出满脸的笑容。“既然是依国君主的命令,你们自然是不得不从。可是,我与潭随本就非依国人,所以也未必要听从吩咐吧?若依皇一定要我与潭随回去,那我们便是无法完成本国君主的托付,唯有在此以死谢罪了。”
语毕,长剑架上自己的脖颈。
“且慢!”领头的兵士一看,立马阻拦的喝道。依皇交代带回这两人,可没说要逼死这两人啊!这该如何是好?
“我想,依皇虽命你们带回我们,可若我们死了你们反而无法交代吧?不如让我们离开,说是我们以死相逼的话,相信依皇也不会为难你们的。若你们不让我们离开,到时候惹恼了我们皇上,怕是依皇那边也不好解释。你们以为呢?”
看着对方渐渐收起的武器。潭默对潭随使了个眼色,一夹马腹,马儿飞速的掠过对方,朝城门外飞奔而去。
“宇统领,我们……”
“罢了,回去吧。此事由我一人来承担后果。”刚才对方说的没错。他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依凌两国间产生隔阂,怎么说,他们依国都需要仰仗凌国来打赢这场战争。
金色的光芒在东方弥漫开,寂静的谷中,到处白雾缭绕。巨大的潭泛着阵阵青色的光芒,晨光洒下,距离潭水十米开外便失去了踪迹。
微风动,那缭绕的雾帐迅速被翻卷开,显出谷中如画般的美景。
突然,潭水中央的青光大盛,渐渐的水面开始翻腾,水自中间开始以环形向四周散开。不久,两个人影自潭中出现。其中一个一头白发,美的不可方物。另一人一脸的冷漠刚毅,长长的青色发丝随意的束在脑后。
“青焰,你且等等,我去取那千年参果。”
青焰颔首,待那白发人儿走远,才开口。“陈尧天,你可曾恨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