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我的小朋友吃。”
无良牙医说着,一俯身,与林星何交换了一个泛着奶糖甜香的吻。
这颗奶糖无论在味道上还是意义上都甜得令人牙疼,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星何之前一直蠢蠢欲动的某颗后槽牙在吸收了这颗奶糖的糖分后果断揭竿起义了,在连绵不断的隐痛持续了整整三天后,佛系牙病患者林星何终于无法用“心诚则灵”欺骗自己,嘶嘶抽着冷气,用后槽牙咬着一块冰,心怀内疚地在网上搜索离学校最近的牙科诊所。
明明男朋友就是开牙科诊所的,结果自己看牙却跑去找别人……林星何换位思考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还是不告诉顾清孟为妙。
但要让林星何去找顾清孟看牙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毕竟就是再无懈可击的美少年,一旦大张着嘴巴躺在治疗床上,被牙钻钻得五官扭曲吱哇乱叫血沫与牙屑齐飞,都绝对会形象全毁!
林星何只要想象一下自己那副丑样被男朋友尽收眼底的情景就崩溃得想去上个吊。
绝对不能让顾清孟给我看牙!林星何默默攥紧拳头下定决心,挑了一家离学校比较近的牙科诊所,打电话约了周五下午两点。
去看牙之前,林星何又靠止痛药和稀粥顶了两天。
为了不被顾清孟看出自己牙痛,上次温泉之行结束后林星何就一直没和顾清孟见面,顾清孟不明所以,本周接连三次试图约林星何出来未果,不禁有些焦虑。
“……今天?今天可能也不行,对不起。”
周五下午一点,林星何走在通往学校大门的小道上,准备去看牙医。
顾清孟按捺下心中翻涌的不安:“我已经五天没看到你了。”
“但是今天我真的有事。”
林星何用手拢着手机和嘴巴,怕顾清孟听见外面的环境音。
“什么事?”
顾清孟面色不悦,用笔敲击着粘在办公桌桌角上的一张课程表,“你周五下午没课。”
“嗯……就是学生会的事。”
林星何此时已走出校门,朝地铁站方向走去,放出之前想好的借口,“那个,学姐临时给派的活儿,要做一个……那个,宣传板,下周一要用的。”
因为字写得漂亮还能临摹一些简单的画,林星何入了学生会宣传部,经常被部里的学长学姐们抓壮丁,这个情况顾清孟也知道,这么撒谎按理说是没什么漏洞的。
“喔。”
然而顾清孟却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恨恨地磨着牙。
——林星何根本就不会撒谎,说谎话时语调会不自觉地拔高,还会一直“这个那个”的结巴。
“星何……”顾清孟焦躁地起身,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内心醋海翻波,却又不忍心凶自己的小男朋友。
“那……我先挂了?”
林星何小心翼翼地问,“学姐叫我帮忙画宣传板了。”
这时,一辆大卡车轰隆隆地从路边驶过,车喇叭声响彻云霄。
林星何:“……”
顾清孟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咬牙道:“你在外面?你们写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