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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昔流脸色大变,频频给英亢打眼色叫他稍稍收敛,哪晓得英亢却拉着千吉转身就走。雅枫公主更是不屑地看看传玉,跟着走了出去。
正当明昔流不知如何是好,传玉反倒平静下来,脸色变了几变,朝着门外低声说:“行了,朕不发脾气了,你们进来吧。”
英亢、千吉、雅枫果然又从外面进来。
雅枫一反平时的硬嗓门,柔声说:“叔叔,英亢从没得罪过你,是你负他在先!”
传玉低下头,一会儿,眼里竟有泪光,蓦地,抬头看向英亢:“朕是先喜欢你的,可是你却躲在寿平不见我,还娶了大顺的女人气我,不然、不然我也不会给宣永元……”说着,泪水从腮畔划下,竟颇有些动人。
千吉心惊,帝君喜欢的竟是英亢么,怪不得第一次在宫里见到他便没什么好眼色,今天还要杀他,恐怕同意希域和他决斗也多少出于嫉妒。
雅枫递给传玉一块丝帕,言带讥诮:“叔叔真有这么伤心?你如今不是有了那个天下无双的明玉了么!”
传玉抹去眼泪,有些讪讪,不过还是嘴硬:“我一直是喜欢英亢的。宣永元要害英亢,我也从不许。”
英亢还是不动声色,雅枫扮红脸,他扮白脸:“帝君不用在英亢面前作戏。”眼见传玉脸色又变,他也不睬,“英亢最是知道你。”脸色好了点。“我便实话实说,原先朝内英亢与宣永元势均,我们俩斗来斗去便保了帝君的平安,可如今,宣永元势大,朝野上下都看他脸色行事,帝君便连一个喜欢的小奴都保不住,若果再任他去,待英亢也死在他手里,帝君早晚也会给他除了。”传玉抿嘴不语,显是说中了他心事。“可帝君又怕除了宣永元,英亢取而代之,英亢对你少了宣永元的多年恩爱不算,还多般阻你行事,你的小奴还是保不住,两者相较也无甚区别。”
顿了顿,英亢声音转柔:“帝君,我带了千吉来,便是要告诉你,英亢对你并无爱意,先前这么说,今日还是这么说。可是,传玉,英亢虽不爱你,可从不曾骗你。”
“英亢支持帝君‘立宪’废奴。”说这句话时,“啪”地跪在地上。
一声“传玉”,传玉眼圈顿红;一个跪拜,心里也多少有些满足。思来想去,英亢确实只为帝国想,从不逢迎讨好他。不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反对废奴,如今怎倒愿帮我了。”传玉闷闷道,“起来吧!”
“原本,英亢确是最反对废奴事体,可明先生亲身说谈,这‘立宪’废奴并不同于流西,至少于我们都有好处。”英亢站起。
“我有什么好处,什么议会议员,这也是明昔流说的,朕并不是很明白!”
雅枫极不耐烦,传玉自己被明玉魅惑、明昔流游说,要搞这个劳什子的立宪废奴,现在倒夹缠不清装腔作势:“叔叔,你不就想日日玩耍没人管束,还有小美人天天伺候么?如今借立宪把宣永元连锅端了,废奴以后明先生和英亢一起效忠帝国,他们都说了不阻你玩耍,你怕晚上都要笑出来,有什么好烦的了?”
传玉被抢白得说不出话,咬着嘴唇,盯向英亢:“英亢,我最信你,你跟我说,这样真的行么?”
英亢扭过头不睬他。
果然,半晌后,吃硬不吃软的帝君传玉,亲拟了“立宪废奴”的旨意,明昔流喜形于色。而千吉一直想看到的明玉也从内室出来,趴到传玉的膝盖上任他玩弄,不时发出极魅惑的细吟。
千吉从英亢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厌恶。
立宪是什么千吉不懂,可是真的要废奴了么?总是有些不敢相信。
英亢稍提高声音:“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