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闲没再和小果子多说什么,只是在起身往屋里走的时候,挥了挥袖子让他起了跟进来。
卧室里有专门隔出来的浴间,楚闲进屋后只能隔着帘子听到里面隐隐的水声,他自己之前已经沐浴过的,所以这时就直接走到了床边,在小果子的服侍下脱掉了外衣和中衣,只留了薄薄一层里衣后罩上件宽松的白色丝袍,然后就倚坐在床边静默着等安昇出来。
而同一时间,正被石榴服侍着洗头的安昇摸了摸自己颈根处的两个印子,想要抹点散瘀消痕的药吧,又怕药味反倒惹来楚闲的怀疑,于是最终只好作罢,反正这玩意儿真是个误会,咱有什么好心虚的呢……
其实说实话,就像安昇明白楚闲对自己有些少年情怀一样,他对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美少年,感情又何尝不是掺和了多种方面的,但楚闲的皇子身份,和必须成婚、必须开枝散叶的责任横在两人中间,这就断绝了安昇选择楚闲与自己相伴的可能性,安昇毕竟不是彻彻底底的古人,他忍受不了自己的人还另有怀抱!
而安昇又不想为了一时欢愉坏了两人一辈子的情谊,弄成那种因爱生恨的狗血局面来,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在彼此亲近信任的知己基础上,坚守住最后的那条底线……亲了摸了什么的不算,最后一道必须不能越过!
哈哈哈哈……
在心里干笑数声,安昇心想自己今晚还真是喝多了,这会儿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沐浴完的安昇抹干身体穿上里衣,一边擦着头发往外走,一边在心里庆幸这侧系带的矮领款式正能遮住脖根处。
“主子和公子早些休息吧,今晚奴婢在外间值夜,公子有什么吩咐,也尽可拉这绳子唤奴婢。”
见安昇沐浴完出来了,小果子忙迎了几步虚扶他到床边,额外请他不用跟自己客气,至于浴间里的石榴和石竹,也自有楚闲身边的宫女领下去厢房休息了。
“那就麻烦果公公了。”
安昇一看自己床头也设有楚闲寝殿那样的,连着外间甚至门外铃铛的几根绳子,他不禁略微挑了挑眉,心里的预感有点微妙,但面上还是当做没在意似的和小果子客套了一句。
“公子客气了,那奴婢这就先告退了。”
小果子向安昇躬了躬身,抬眼见楚闲再没什么吩咐了,便又向他躬了躬身,这才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
“坐这里,我帮你擦。”
待小果子退出去了,原本端着架子坐在床边的楚闲,就起身往里挪了挪,招呼安昇坐到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来,同时把自己身上的丝袍脱了下来扔在了床位,只剩下了和安昇一样的薄层里衣。
“那就谢谢殿下了。”
安昇嘴上玩笑似的客气了一句,就脱了鞋子盘膝背对着楚闲坐了,任由他抓着自己头发在布巾里又擦又搓,然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了这段时间宫里的事情。
“……母后如今越发动不得气了,御医都说得静养,五哥近来一直亲奉汤药,得了父皇好几句夸,就因为这个,宫里宫外就有话说父皇对太子哥哥不满,指责太子哥哥没有五哥孝顺,还有的说父皇母后偏疼幼子,甚至干脆就说五哥在学我以孝争宠,这都什么跟什么,纯心是要挑拨太子哥哥、五哥和我之间的关系了?”
楚闲话头说到了裴皇后那里,就不自禁的有些替楚闳抱不平,他虽然自己和裴皇后不亲,却是理解和相信楚闳对他母后的真心孝顺,可偏有人拿这做筏子,说楚闳是学他以孝争宠,最恶毒的是扯进了他们父皇也是次嫡子继位之事,挑得一些蠢物真有往楚闳门下投靠的,这阵子他五哥可真是被气坏了都。
“好了,我的殿下,再擦我的头发就要断了,时间真的不早,咱们快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