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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牧淡淡地问洋平,催着他的回答。
洋平放下流川的手,还是想不到该怎样回牧的话,突觉身后一股强大无比的劲风涌来,一下便将自己弹开。头晕眼花的还没有时间让他清醒,耳边就传进一阵阵的呵斥声,恍惚间感到一个人影儿迅捷扑至牧那里,刚才那强风就是来人的掌力扇出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因为那个刺客出现得实在让人难以心安。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会有人伏在此处,包括牧这样的高手在内也没有一丝的察觉。樱木在旁边瞧着那人袭击牧的掌风再一眼见着流川脸上同样诧异的神色便知他也不知道会有人来刺杀牧。只一眨眼那人便已至牧身前,用他浑厚的如波涛般的内力卷袭震开樱木,震开牧身边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飞身想抢上的鱼住,一掌狠狠向牧劈下去。
牧虽然一心在流川身上可是遇上这样的事他还是可以举手迎敌的,只是那抗敌的念头只不过稍一转来人已近身了,刚强的掌风逼得牧也是一涩。理所当然地想暂后退,尽管是第一次这样想可还是让他感到不平。只不过那人的掌力强过牧所见过的任一个人。就算是流川,此时要达到来人的功力也是不太可能的。想不到天下竟然有如此厉害人物的存在啊?不只是牧一人这样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会存在着这样厉害的人物。而更让牧心寒的是,在对方的掌风笼罩下他只略退后半步就见到眼前白衣晃动,一颗心顾时提至嗓子眼,他宁愿让刺客一掌击在自己身上也不要见到那抹白影儿挡在自己身前。只那么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在牧与樱木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映出了让他们恐慌的一幕:刺客那石破天惊的一掌结结实实按在流川的胸上,冲击的劲力让他整个身子落在了牧的怀里,两个人一起被那道力震了出去,滑出好远才可以停下来稳住身形。
樱木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凭着身体的本能他就向着流川那儿移了过去,方才被那道绝对强大的力道震开后他便已经担心不已了。同样可以判断出来人的汹涌胜过常人,甚至于是泽北,在那样的情形下,流川暴露着他的要害让那人的内力击中?他的内力也很好啊,是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吧?应该是这样的啊,因为他还答应过要与自己一起回晓枫林的,还要一起去抓花形的吧,还要一起过着以后的日子呢。樱木根本就不想去管那个蒙着脸的刺客是谁,也不在意他一击不得手之后迅猛消失。现在最要紧的当然是流川所承受的那一掌。
“枫儿?枫儿?”牧看见流川紧闭的双眼,莹白得虚拟的脸庞,只觉得心都快绞在一起了。为什么流川会这样做呢,自己不要他来挡那一记杀招啊,就算当时真的被那个绝代的刺客所打中,也不要让流川以他的身躯替自己换回一命来;就算是那种情形也应该是自己护住他的,怎么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呢?流川先前还充满弹性充满活力的身体此刻就软软地睡在自己怀中,眼见着一缕黑血缓缓从流川轻闭的嘴角边滑落,竟然像是没有自觉似的从体内流淌了出来。牧惊慌了起来,双手也开始发抖,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让流川的身体也滑在了地面上。在一出神之际怀里的流川便已让冲上来的樱木抢了过去。
“枫,枫!”樱木拍着流川没有知觉的脸,粗鲁地给他拭去嘴角的黑色血液,“你醒醒,快醒醒!”他大声叫着,带着强烈的不安,只是靠着流川很强这个念头在支撑着他的理智,他的信念。在印象中流川受到过太多太多的伤害,遇上过无数的困难可是他都一一地挺了过来,从他义父的逝世到之后为他父亲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他的考验呐,他都应付了的。所以,所以这一回,这一回也应该……
不待牧吩咐也不理会樱木快崩溃的动作,洋平急步上前,抓住流川的手腕,立即拧了眉头。
“他,怎么样?”同样的一句话此时由牧艰难地问出却是全然两种不同的味道。那样一位高手打中的人会有什么后果牧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被击中的是流川,是那个高傲的流川,是那个幸运的得到赤朱果的流川,也许他不会有事的,也许他可以不用有事的,牧头一回失魂落魄地呆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了,就算想着去从樱木那里抢回流川的力气也好像没有了。如果不是流川掠到身前那一步,他才不管樱木对流川怎样,他要的就是要拿到手的。可是如今牧却也是不能对着流川发狠了。
洋平一脸漠然,对于牧的话不闻不动,看着他那个模样樱木惶恐的心也越发的焦急了,“你倒是说啊,枫他究竟,究竟……”
洋平直直地抬起头,对着表情相同的两个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就足够说明了!樱木顾时一口气转不上来,张口便吐出两口鲜血,洒落在流川的白衣上,点点斑斑触目惊心。实在是希望洋平可以用他一向的笑脸来告诉自己枫他没事,实在是想那是洋平习惯性地坏心在开着没有分寸的玩笑,枫他只不过是受到一点点轻伤;枫他可以再一次地醒过来!可是却得到了一个隐隐猜测到却宁死也不愿承认的结果,樱木只觉头晕眼花,低头见着流川那张真实的脸就在自己怀里想到半个时辰前与他相处的种种情形一颗心登时狂暴了起来。
“你胡说,枫他才不会有事呢!”樱木转头望着洋平狂叫着,“洋平,你在骗我,是不是?”几乎是咬破唇齿般恨着洋平,樱木紧紧地拥着流川,立刻便要洋平收回他的诊断。
牧也是因为洋平摇头的动作心神大乱地退了好几步,居然是借着身后的赶来的人相扶而稳住身形,这也是多年来头一回吧?牧只觉得体内的天平失去了平衡,人生中最至高的目标再也无法达到了。一直以来就以为他可以掌握这世上的一切,就可控制所有人的生命,就可以保住他想护着的人。谁想那个不知名的刺客竟然就在他的面前击中了流川——这个一直在心中想守护他下半生的珍宝。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别人伤害到他,怎么能够原谅自己竟然让人伤到他?
“洋平,你说,枫他不会死的,是不是?”樱木搂着流川的腰,两眼发直地盯着洋平。
“你的性子就是急。”洋平叹了口气,脸上的担忧却是半分未退,“我几时说过流川他……”
“那你摇你什么破头嘛?”樱木跪坐在地上,控制不了情绪地大叫了起来,要被洋平吓死了。
“少安毋躁。”洋平垂下头,“虽然流川他现在只是失去意识,可是……”
“可是什么?你一会摇头一会儿说他没事一会儿又…,你究竟想怎么样?”樱木急道,“有什么话不可以一次说完么?”
“你也知道他从小的病吧?”洋平虽然是对着樱木说的,可是牧却也是知道洋平诉说的对象中有他的一份。当下大步便走上仔细听洋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