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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骂不得了?”厂长嘿了一声,“说起来我以前是你老婆的常客,要不然我也不会借钱给你,怎么样,要不让你老婆过来陪我几天,她陪我几天,就宽限你几……”
碰!
“哈……哈……”夜宵店老板龇牙咧嘴地蹲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转过头,看着自己手里头捏着的那个沾血的酒瓶子。
视线缓缓下落,看着地上趴着的老板。
他一动不动,只有鲜血从后脑勺上漫出。
“没人看见,没人看见。”夜宵店老板自言自语了一阵,弯腰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正,然后把拉开衣服拉链,把酒瓶子藏进去,又重新把拉链拉上,这才回头朝外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厂长被人打死了……”
所有人都信了。
包括那个小怪物自己。
所以他逃跑了,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你到底是谁?”夜宵店老板死死盯着林北望。
林北望慢慢笑起来,像一朵寒风料峭中的花,雪白雪白的开在棺材盖上,根须深深的扎进棺材的缝隙内,仿佛一拔就能拔起一串真相。
“亲爱的。”他歪着头看向龚甜,慢条斯理道,“我们当中有一个杀人犯,你觉得是谁?”
咕噜一声,龚甜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小步,又一小步,她小心翼翼把自己挪到了林北望身后,只露了半个脸出来,警惕地看着夜宵店老板。
“什么杀人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夜宵店老板有些语无伦次,“证据呢?有证据么?没证据在那瞎说!滚滚滚,被再让我看见你们俩个,不然我打人了!”
说着恐吓的话的人是他,率先逃跑的人也是他。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林北望咧嘴一笑,掠食性动物的笑容,一被盯上就跑不掉。
“哎呀,跑了。”他回过头,笑容正常了许多,“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
“不然呢?”龚甜摇摇头,“不信你,信个陌生人吗?”
“哦。”林北望笑,“我们已经是熟人了啊。”
“是吗?”龚甜楞了一下。
她可不觉得他们算什么熟人,他像个不怀好意的租客,住着林北望家的房子,吃着他冰箱里的食物,刷着他的卡,穿着他的衣服,借他的嘴跟自己说话。
“你很想了解我?”林北望突然问她,“如果我不住林北望家的房子,会住哪?如果我不吃他冰箱里的食物,我会出去吃什么?靠什么赚钱,以及……”
他靠近她一些,轻轻说:“我会用我的嘴,对你做什么。”
龚甜忍不住后退一步,但被他伸手捞过来,按在胸口。
“小心点。”他对怀中挣扎的她说。
龚甜才发现背后是个陡坡,她如果往后退,可能会后脑着地的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