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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马婆子剪多了……
马婆子似乎比云莺还要紧张,谢恩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她太知道这桩差事的重要了,倘若侧福晋有何不测,别说她拿不到赏钱,恐怕连性命都得?折在?这里。
何况四爷并不知道这事,万一发作起来,不全都成了她的责任么?
马婆子暗暗叫苦,后悔不该贪图蝇头小利,被七侧福晋哄上贼船,还是老家省心,这深宅大院哪是她一个贱民配混的?
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马婆子正准备喝口烈酒振作精神,忽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过?来,塞给她一张字条。
她认得?这是四爷跟前得?脸的太监,仿佛还认了苏培盛当师傅呢,只可惜……马婆子讪讪道:“老奴不识字。”
小太监无?法,只得?附耳低语了几句,马婆子唯唯诺诺,一颗心倒是安定?下来。
云莺隔窗瞧见她叽叽咕咕,咦道:“你跟谁说话?”
马婆子笑着帮她掖掖被角,“没什么,侧福晋宽心便是。”
莫非福晋那边加大了利诱的分量,可也犯不着这么临时?抱佛脚。云莺无?暇思量许多,只将太医端来的一碗乌沉沉的汤药一饮而尽,这药大抵真有些奇效,令她浑身暖融融的而又带点麻醉感,想是避免生产时?太过?痛楚。
云莺亦做好壮士断腕的准备,沉声道:“开始吧。”
四爷掐着点回来时?,西苑似乎还没生完,但见一盆盆冒着腥气?的血水鱼贯往外端。
片刻后,一阵清脆的婴蹄划破寂静长空,四爷如释重负,快步踏入。
马婆子满面欢喜抱着襁褓出来,“恭喜贝勒爷,侧福晋平安为您诞下一位阿哥和一位格格。”
当真是龙凤双胎,但比起儿女,四爷更关心云莺此刻的身子,他径直来到产床前,但见云莺歪靠在?榻上,正由?挽星搀扶小口小口啜饮着滚烫的人参鸡汤。
膝下则覆着条薄毯,看不出底下如何,但瞧云莺凝重面色,多半还是捱了皮肉之?苦。
四爷有些心疼,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汗湿秀发,“别怕,慢慢养着就会好的。”
何况,他也不是一味贪图床笫之?欢的人,哪怕云莺往后不能侍寝了,他也愿意留着她,怎忍嫌弃——比起付出生命,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
云莺忽然扑哧一笑,“那条子果然是您写的对不对?”
她就猜到这世上没什么能瞒得?过?四爷,若不是得?了保证书,马婆子怎么忽然间就有“大将之?风”了,可见是四爷给她的安全,让她可以放心动手,无?须顾虑保大保小。
云莺眼睛亮闪闪,“其实您可以说实话的。”
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太令她伤心了。
四阿哥没好气?,“还不是你先瞒着爷。”
就这样信不过?他,还是把?他当成那等迂腐好色的酒囊饭袋了?就算马婆子这办法耸人听闻了些,可只要于云莺有益,四爷并非不能接受。
他只要她好端端的。
云莺调皮的一笑,“所幸皇天庇佑,我全须全尾出现在?您面前,连根毫毛都不少。”
怕四爷不信,故意掀开被子要给他瞧,四爷连忙按住,“刚生完,仔细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