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失职,早知道该将一双儿女送到永和宫去?的——娘娘身边没个亲人?陪伴,怎能不忧思成疾?何况春天又是最热闹的时候。
四?爷宽慰道:“不干你事,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咱们谁都不想?。”
云莺迟疑刹那,还是小心翼翼问道:“……福晋没跟您一起回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福晋这回是戴罪立功,哪怕是做做样子?,四?爷也该加以安抚才是。何况当初之?事天知地知,四?爷并未对外?宣扬,福晋仍是那个贤妻良母,不过抱病而已。
这回却?让她的名声更巩固了?,试问福晋怎么不抓住机会跟四?爷重温鸳梦?云莺知道自己应该理性看待此事,并且表现得比福晋更贤惠才是,但……好吧她就是小气。
四?爷刮了?下她鼻梁,含笑道:“又醋了??”
连空气里都飘荡着酸味。
云莺当然不承认,“哪有,是厨房炖着一锅西湖醋鱼。”
四?爷乐呵呵牵起她的手?坐到床畔,“爷当时怎么跟你说的?这几年来,可有别人?挨过爷的身子?么?”
云莺低头不语,那是以前,如今嫡子?都不在了?,谁知道四?爷会不会突发奇想?再?要个嫡子?呢?
真是愈发爱胡思乱想?了?。四?爷轻轻将她揽到怀中,“放心,从前没变的,以后也不会变。”
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再?说了?,人?家可不想?回来。”
他瞧那拉氏在永和宫住得挺舒服,德妃又一意挽留,四?爷可不愿勉强。
横竖额娘那里需人?作伴,他姑且不计较那拉氏以前的过失了?,但不代?表这笔账凭空抹去?,留待日后再?算。
看四?爷心志坚定,并未被那拉氏感化,云莺方才舒了?口?气。她最怕那拉氏用苦肉计,向来倔强的女人?一旦落泪,对男人?将是一记绝杀。
但看来她是高估了?那拉氏的手?段,或者说低估了?那拉氏的自尊:即使到现在,她依然不愿对四?爷低头。
那四?爷也只好继续跟她僵着了?。
“不早了?,咱们安置罢。”四?爷打?个呵欠正要卧下,怎料屁股才贴上去?便觉冰凉一片沾湿,冷不丁跳起来。
他看看洇出水迹的床单,再?看看一脸羞愤的云莺,难以置信道:“是你干的?”
云莺:……
是她干的没错,可她真没有尿床啊!
笨手?笨脚的挽星,办点事都能弄成半吊子?,气死了?!
好容易解释清楚她跟挽星的计划,四?爷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胡闹!弘曜虽是个孩子?,你俩也不能这样恶作剧,快收手?罢!”
云莺不服气,孩子?怎么了?,不听话?就得管教,她没用暴力而是采取怀柔,已经够厚道了?。
然而四?爷坚决反对,在他办是强迫办是威胁的口?吻下,云莺到底改变主意,决定对小豆丁网开一面。
她悄悄偎靠在四?爷怀中,小声道:“其实你是感同?身受了?吧?”
该不会,四?爷小时候也因为尿床被嘲笑过?
四?爷瞪着她,可恨黑暗削弱了?眼神的威力,只用力拍了?拍她光裸的脊背,“快睡吧!”
云莺一头钻进被窝里偷笑。
*
次日,云莺挑选了?几样南边带来的珍贵特产,用最精美的礼盒包装好,好一并送去?永和宫中。
为了?保险起见,把弘曜也给带上了?,这小子?虽然调皮,万幸极讨长辈喜欢——谁知道福晋这阵子?侍疾有没有在德妃身边说坏话?呢?万一德妃因此疏远她,弘曜好歹能当个沟通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