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也是?学?问,不患寡而患不均,谁轻谁重都难免遭人闲话?,讨好不成反成结仇了;便是送一样的东西,也难免微词,譬如小佟妃自恃门楣,当然不愿跟德妃平起平坐,站德妃角度,云莺跟她原该亲厚些,也不应享有跟小佟妃一样的待遇。
宫廷里的人际关?系这么复杂啊。云莺咋舌,“那我该怎么好?”
四阿哥道:“干脆你就别管了,赏你你就收着,横竖额娘跟佟佳娘娘都不在意这点东西。”
这个主意很合云莺胃口,本来她也性?子懒散,一套绣活得费不少时间呢。
云莺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四阿哥身上,“随驾之事已定好了?要不要我帮爷收拾东西。”
四阿哥随口回答,“不用,福晋会安排。”
一扭头?就瞧见她气鼓鼓腆着小脸呢,不禁失笑:“又醋了?还是?这么爱使?性?子。”
云莺倒不是?非要跟福晋争功,而是?四阿哥都准备妥当了也没告知她一声,难免有种没把她当自己人的感觉。
总喜欢胡思乱想,四阿哥又爱又怜,忙将她拢在怀里,“爷是?体谅你怀着身孕辛苦,不想让你操心,怎的还成犯错了?”
云莺并没真生气,故意逗他玩呢,又轻轻伸出?一根指头?在他胸膛绕着圈子,“真的不要带个人去吗?我怕您受不住。”
小妮子也学?坏了。四阿哥悄然咽了口唾沫,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哑声道:“你待怎的?”
胎气都还未稳固,他当然不敢造次。无论旁人如何,四阿哥对这一胎可是?分外重视。
云莺偷笑,神情意外多了几分妩媚,“您忘了,妾还有手啊。”
她晃了晃那对葱白?柔荑,这法子还是?她从书上看?来的,原来里头?也有许多学?问,可见古人的钻研精神比今人还强上许多哩。
四阿哥目光暗沉,在她刻意的引诱之下,到底还是?放弃抵抗。
如是?这般,四阿哥离开之时已是?神清气爽,想必旅途中用不着额外纾解了。
一行人齐到府门前送行,福晋一如往常面容沉静,李氏则泪眼?朦胧俨然生离死?别架势,云莺则是?相当不好意思,她入府的日子尚浅,还来不及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但四阿哥无疑对她有着额外优待,这种不对等的场面多少令她有些愧怍。
看?着四阿哥翻身上马的刹那,云莺眼?里多少有些湿意。以后的日子,她说不定会经常想起来。
七月流火,暑气已然消退不少。福晋叫人帮她加了件披肩,温声道:“贝勒爷让刘太医照例你这胎,我想着他来来往往也不方便,不如就将前院厢房收拾出?来供他住下,你以为如何?”
前院跟后院是?隔断的,自然无须考虑男女之大防的问题,福晋此举主要还是?替她着想——万一晚上出?状况呢?也不是?没可能的。
云莺谢过福晋好意,哪怕四阿哥在此也不会考虑得更周全了,当然福晋也是?为自己名声着想:侍妾生孩子生的不好,身为主母也是?有责任的,当初宋格格那事福晋就没少受编排,前车之鉴,她不会让历史重演。
李氏在一旁凉凉道:“瓜尔佳妹妹,我看?你得小心了,哪怕宫中太医也难免有照顾不周时候,靠人不如靠自己。”
暗示福晋可能收买刘太医做手脚。
福晋沉着脸,明知李格格胡搅蛮缠,偏她说得这般隐晦,自己还不能发作。
云莺含笑道:“我明白?,咱们?女人家的事,刘太医一个男子实难面面俱到,必要的时候还有福晋姐姐在呢。”
这就帮福晋圆场了。
福晋面容稍霁,“贝勒爷刚走,咱们?更得体同一心,别叫人笑话?失了主心骨,你们?也都好自为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