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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低声笑道:“阿姮你真是好生淘气……”
“赵姮!”远远的一声夹杂着怒气的低沉嗓音远远响起,馆里的人俱是一愣,怀瑾抚了抚狂跳的小心脏看过去,瞧见一个熟悉的青铜面具。
脸全被遮住了,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即将喷薄的怒火,韩念穿了一身淡紫的长衫,站在门口处,见怀瑾停下动作茫然的看过来,他大步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怀瑾愕然,忽想起他在洛阳驿馆留下的讯息:咸阳再见。
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地方见到。
韩念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羊,冷冷道:“起来!”
地羊也不恼,看了怀瑾一眼,发觉她没有任何异议,他顺从地的站起来立在一边。韩念在怀瑾身边坐下,身上气息冷的如寒冬腊月。
尉缭无视旁边女子如蜘蛛精一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稳稳坐着,看向怀瑾:“阿姮,这位是?”
“他叫韩念,是个商人。”怀瑾说,有些惊讶韩念的突然出现,也奇怪他的怒气是从何来,总之就是莫名其妙。而看到尉缭,怀瑾一下笑喷了,他真的很像唐长老。
韩念端起她面前的酒杯,一气喝完,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怀瑾握着地羊的手,把他拉到自己另一边坐下,韩念冷冷的瞟了一眼,地羊居然立即站起来,一言不发的站好。
怀瑾愣了一下,对韩念道:“韩老板,你吓到人家了!”
韩念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尉缭道:“这是你朋友吗?阿姮?”
怀瑾摇摇头,她都不知算不算得上朋友,只是在韩念身上感觉到的从来只有善意,甚至有时候,是珍惜。
怀瑾笑道:“认识而已,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吧。”
尉缭点点头,站起来,旁边的女子被他有礼貌的推开:“姑娘,我今日要先走了。”说着拿出一金递给人家,那姑娘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
“地羊,我记住你了,下次再来我还找你。”怀瑾把身上的钱袋递过去,里面约莫几两金。地羊慌忙谢过。怀瑾和尉缭站起来准备走,韩念也站起来准备跟上。
没有管韩念,愿意跟就跟吧,在咸阳她觉得自己很安全,不过她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
陪尉缭的女子拿着那一金,犹自不敢相信,地羊却急忙站起来,嗫嚅着问道:“大人下次来是何时?”
怀瑾微微一笑:“明日。”
说罢就和尉缭出去了,韩念离了三步远,紧跟着。尉缭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又看向怀瑾,怀瑾使了个无所谓的眼神,尉缭了然,目不斜视往前走。
“跟我走。”韩念突然拉住她的手,韩念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而这种白是像玉一样的透白,而不是甘罗的那种纸一样的苍白。怀瑾想起,上一个见过有这种肤色的人,还是张良。看他手上的皮肤弹性,应该正是青少年的时候,这是一双年轻的手。
尉缭见他骤然钳制住怀瑾,想也不想,一掌朝韩念手腕上劈过去。韩念反应十分迅速,他依然拉着怀瑾,但带着怀瑾往另一边拽了一下,怀瑾站不住,一个旋身被韩念拉到怀里。
这一招有点熟悉,怀瑾使劲想使劲想,想着想着突然有点难过,这一招庆先生以前是教过的。
尉缭此时温和的眉目有些不悦,他看着韩念:“这位公子,不知你与阿姮是何关系,但是你这个举动有些无礼了。”
怀瑾想了想:“老尉你先回去吧。”
尉缭道:“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怀瑾点头:“他不会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