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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清黛忙来忙去的,徐虎诧异的挑挑眉毛,不过却啥也没说,心安理得享受着楚清黛的殷勤。
见徐虎脸上的表情颇为惬意,楚清黛这才说道:“今天大娘说等哪天一起去逛逛买些东西呢,我能去吗?”虽然楚清黛有原主的记忆,平时也见过马大娘他们来去自如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确定,要知道以前就算是逛个寺庙也得带上围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徐虎暗笑,“去呗,看上啥了就买点儿啥。”他伸手摸了摸兜,有些尴尬,本来还剩了些钱,但是先是给了车行租子,又是这几天的花销,再加上这段日子并没有收入来源,因此他现在兜里几乎是干干净净了,摸了个底也只剩下了不到五毛钱。
一咬牙,徐虎把钱全都拿出来塞了个楚清黛说道:“喜欢啥就买点儿啥,不够了回来跟我说。”
楚清黛对钱本来就没有多少认识,现在更是把满心思都放在出去逛街上面,根本没注意到徐虎脸上一瞬间的不自然,想到自己的确没钱高高兴兴的把钱接了,简直恨不得合上眼睛再睁开就是第明天,明天就是个好天气。
心情舒爽,楚清黛难得的早早的便入睡了,她的睡姿很好,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如果不动她几乎一晚上都不会动地方,不过今天晚上她睡着以后稍微重一点儿的呼吸都搅的徐虎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以前徐虎从来没觉得存钱有多重要,有就多花一个没有就少花一个,他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是稀粥咸菜疙瘩也照旧能吃的香甜,只不过现在却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儿,没个进项连家里的婆娘买点儿东西都买不了。
五毛钱买些吃喝的足够了,但是如果楚清黛真看上什么大件儿的东西是绝对不够的。或许还是应该先找个活计干着,毕竟这黄包车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买下的。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事儿徐虎到不是那么想买黄包车了,如果买了必然不能绕开赵强,但是想想他们两口子最近干的这些事儿徐虎就憋气的很,今天他出去打听谁给楚寡妇漏的口风,虽然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是十有*是赵强媳妇儿那败家娘们。徐虎不屑于打女人,可是心底里却把赵强给迁怒上了。连带着黄包车都不想买了,只不过不买黄包车他又能干点儿啥呢。
楚清黛不知道徐虎翻腾了半夜,一夜好眠醒来就开始巴着头往外瞧,就盼望着今天是个好天儿,可是老天爷偏偏跟楚清黛作对似的,天阴沉沉的,到了下午竟然下起雪来,而且竟然有越下越大的架势,不到晚上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这下楚清黛是彻底的蔫了,冬天的雪没个几天化不了,这么一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门呢。她这副眼巴巴眉头轻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闺怨颇深的小媳妇儿呢。
☆、第25章冻伤
深冬在不知不觉中就来了,这个冬天格外的冷,入冬以后雪几乎就没有停过,总是下下停停,眼看就要晴了雪也化的差不多了,很快又下了起来。楚清黛攥着徐虎给的四毛多钱整整攥了大半个月,仍旧没有机会出去。
才开始的时候她还眼巴巴的盼着雪早些停,整天念叨着什么时候能有个晴天,随着越来越冷楚清黛那点儿热情也被冻得差不多了。天儿实在是太冷了,就算是家里的暖炕烧的热热的,屋子里的炉子一直不灭,但是楚清黛仍旧觉得冷得不行,每天恨不得连炕都不下了。
徐虎见她一副恨不得钻到炕洞里的模样,颇为哭笑不得,专门找了两个玻璃瓶当汤婆子给她塞被窝里,不过这两个透亮的玻璃瓶却十分得楚清黛的青眼,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徐虎拦着,楚清黛简直恨不得藏到徐虎放金镯子的箱子里。
其实楚清黛也很不理解徐虎,这么晶莹剔透的琉璃不喜欢,偏偏喜欢那种粗俗到极致的粗陋的金镯子,那么粗俗的样式,以前她的几个大丫头恐怕都看不上。不过这些日子楚清黛却也了解到了一些世情,知道现在琉璃便宜的不行,这种瓶子更是常见,相反的金镯子却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不过楚清黛已经有了十四五年的认知,一时半会儿是改不回来的。如果琉璃瓶跟金镯子摆在她面前只能二选一的话她肯定选择琉璃瓶。
因为每天在屋子里憋着,楚清黛一连给徐虎做了两件棉衣,现在手上正在做的是另一双棉鞋,上次的那双就算是徐虎再舍不得为了不把脚冻烂也只能穿上了。其实楚清黛做的棉鞋纯粹就是绣花枕头,漂亮是漂亮了,但是却一点儿也不防水,现在冰天雪地的,徐虎整天在外面跑,每天回来鞋子都是湿的,一来二去的根本早不暖和了。楚清黛便只能再赶着做一双。
徐虎的脚每年都冻,今年也不例外,一回到暖和的家里是又痒又疼。其实不仅仅是徐虎楚大妞的手脚到了寒冬也开始冻了,这手脚一年被冻过,如果不好好保暖第二年照旧会冻,一来二去这就成了顽疾了。好在楚清黛自从穿越过来就没出过院门,暖缓和和的在屋里待着,因此今年虽然也开始显,但是却并不严重。
但是楚清黛哪里经过这个,这种从没体会过得又痒又疼的感觉,又是在手上和脚上更是放大了好几倍,楚清黛简直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她从来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不仅对着徐虎哭,对着马大娘也是泪眼盈盈的样子。因为深知徐虎对她要包容很多,当着马大娘还能忍住只是红了眼眶,对着徐虎却是泪水止都止不住,哭湿乐好几条帕子。
对于自家这个越来越祖宗的婆娘,徐虎是彻底的无奈了,他能怎么办,什么都不说吧,人家哭得厉害,吹胡子瞪眼吧,人家哭得更厉害,那哭声并不大,也不像是猫儿胡同里那些哭天喊地的婆娘一样鼻涕眼泪弄得满脸都是,就那么轻轻地啜泣,哭的人心里是又酸又痒。徐虎吃软不吃硬,一看见她那泪眼朦胧的眼,一看见她扶在肚子上的手,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满大街的跟人找治冻伤的偏方,什么涂抹烧开的酱醋,什么泡敷煮开的生姜和花椒水,反正是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好在效果还不错,楚清黛手脚上的冻伤并不是很严重,很快就好了,不过徐虎那里虽然有所好转,但是仍旧没有好。
尝过那种难受劲儿,楚清黛看着徐虎就更觉得他可怜了几分,侯府以前也有冻伤膏,毕竟下人里面总是少不了冻伤的,冻伤膏并不是稀奇物件很多人甚至还能自己做,但是若是淘弄个胭脂什么的,楚清黛还能帮个忙,冻伤膏就无能为力了。
因此楚清黛每天给徐虎泡生姜花椒水之余,又去请教了马大娘,其实马大娘也没有什么办法,家里的两个男人也都冻手冻脚呢,只能交代楚清黛尽量让徐虎穿厚一些,毕竟这是冻出来的。其实徐虎今年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了,因为并没有出去拉黄包车的关系少挨了很多冻。又加上整天跟着楚清黛泡手泡脚,就算是最冷的时候也没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