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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神间感觉手被拉动,转眸一看,盛世尧的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个罗盘,一脸严肃地在看,而且走几步停一下,再走几步。由于我的手与他连在一起,所以只能跟着他的步子走,待将这块地走了个场后,他才回身走到杜老板那处问:“不知杜老板只是把这山脚下的地给买下来,还是整个山头都买了?”
杜老板脸上又浮现了得意,眯着眼笑道:“这点我还是懂的,坟地自然是往上建才是最好,所以这片山头也一并拿下了,价钱还比下面的平地要便宜一半。”
盛世尧点点头,抬手指着山腰某处,“您看,那个地方就是结穴所在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只见一片葱郁中有一处为墨绿,显得生机勃勃。可是,如果真如他们所言,在这里造个坟场的话,那岂不是要把这片山头上的树木全部砍去?
杜老板显得很兴奋,摩拳擦掌恨不得上去看一看摸一摸,无奈山头暂无路可行,只能来来回回在底下从各方位绕着看,越看眼睛越亮,到最后两眼都发光了,仿佛看到无数财富都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但是,”盛世尧的一声转折,拉回对方兴奋的神经,他面无表情地又道:“山水山水,山与水是连在一起的,山主贵,水主财,而高山不见水,恐是不妥。”
被他这一说,我往四周眺望,果然不见有任何河流,百米之内连沟渠都没有,这倒是少见。一般有山的地方总多多少少会连着水,没成片的湖,总也有个什么溪泉之类的水源。杜老板顿时从原来的狂喜,变成失望,很是焦虑地问:“盛大师,可有何法破解?”
我一个没忍住,噗哧而笑出声来,所有人都投目过来,盛世尧微笑着问:“小小,你在笑什么?”看着我的眼神似有鼓舞,于是我也不再顾忌地开口:“缺水自然就是开河挖渠了,不就高山傍水了吗?”道理如此简单,就是不懂风水也参透了,还求什么破解之法呢。
☆、55。风水大师的价码
盛世尧点头表示赞许,“确实是这个理,杜老板,您如果要这块地派用场,恐怕得先有水,而且我建议,最好是造一条人工湖,将这块地与山头圈在里面,意为‘水抱山’。而从外到内的通道则以桥,如此,财、贵、福三者都齐全了。”
哇,有山又有湖,那样这里不就成了风景区啦。接下来盛世尧又很是诚恳地指点了湖的方位与设置,但我见那杜老板的笑容很是牵强,没了原先那种两眼发光似见到财宝的神态。
差不多都安设好后,就准备撤离了,杜老板连连挽留我们再回他别墅,但盛世尧都委婉拒绝了。最后杜老板只能作罢,说钱会尽快打到账上。当时我只当杜老板的推托之词,没想他这个“尽快”还真够快的。
回程的路,与杜老板的那辆宾士同行了十分钟,就两辆车分走了。我们的越野车,自然是往旅馆方向开,耳旁传来“嘀嘀”两声短信声,刘悦就道:“尧哥,钱到了。”
这么快?没忍住好奇心,还是问了句:“能赚多少钱啊?”刘悦冷冷飘了我一眼,直接扭过了头看向窗外,我扑了一鼻子灰。倒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板着脸的周通,没绷住,回头朝我比了两根手指,我吃惊地问:“就动动嘴皮子,一下能有两万?”
哪知几道冷嗤声起,周通一脸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小妹,两万块钱就想请动我们尧哥啊,跑跑这路都不愿意呢。”
啊?二十万?!我惊呆了!难以置信,风水这行的回报率竟然是如此的高。转首看盛世尧,立即觉得他比原来更伟岸了,这当真是大师出手,嘴皮子一翻,money滚滚而来啊。这下我算是知道为嘛盛世尧兜里随手一掏,就是一打红票子了,原来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土豪哇。这样的生意,他一年只要做个几单,不就百万富翁啦。
别人为赚二十万,拼死拼活多少年,他则是一天,钱就到账了。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有那本事能赚这钱的,没有那许多丰富的资历和阅历,根本没人会信。不由心中长叹,原来这世上最会赚钱的不是大老板,而是能说会道的风水师。
难怪他变得儒雅风度翩翩状,为的就是衬托他那风水大师形象。等等,为嘛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咦?这不是回旅馆的路啊,“我们去哪?”
“回程。”盛世尧简单丢了两字,自回到车上后,他又恢复寡淡的神色。我不解地问:“不要回旅馆拿包吗?”刚跟杜老板分开前,不是说回旅馆吗,怎么如此着急就回去呢?我还指望着狠赚了一笔,怎么着能吃顿好的了。
没人回我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还是周通叹了口气道:“小妹,你以后可别再胡来了,差一点就打乱我们计划,幸好早有准备。房间在早上刘悦就已经退掉了,包都在后备箱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还等着那杜老板发现了找上门吗?”
我越听越糊涂,愣愣地问:“发现什么?”
周通朝我眨了眨眼,一脸看白痴的神色,“小妹,你难道没听出来尧哥是在忽悠那杜老板吗?”
我直接风化!僵硬地扭转脖子去看身旁的男人,他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再回头看其他人,刘悦看我的眼神全是讥讽,六子。。。。。。呃,六子在开车,没空看我。
☆、56。宰肥羊
周通摇摇头又道:“只能说你这丫头太单纯了啦,你想想为何那杜老板到最后笑容牵强了吗?因为他花了大价钱把那块地皮乃至整个山头买下来,第一自然是为求财,第二是为炫耀,可依尧哥造湖添水的说法,他那建造坟地的计划,两三年之内都不可能成行。你要想一块地,搁得久最多是长长草而已,可那杜老板的资金却套在上面,地能等两年积水,他能等?也就当时他被尧哥给说懵了,一时转不过弯来,等回过神后就会觉得不对劲,然后另找风水师看,或者就请那黄大仙,尧哥那套理论马上穿帮,我们留这堀城不走,是等人家来抓啊。”
“你你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一套风水说都是骗人的?”我一激动,都口吃起来了。
周通却摇头晃脑地说:“也不都是骗人,只是尧哥看不惯这杜老板的土豪样,没给他指正路而已。至于风水布阵方面的事,我就不懂了,这个你得问尧哥。”说完就朝我挤眼,向旁努了努嘴。
这回我是看明白了,原来周通费口舌说这么多,是在给我向盛世尧搭桥呢,尽管我昨晚干了逃跑那事,他居然对我不改热心。
阶梯搭了,我自然顺坡而下,转头特虔诚地请教:“那个。。。。。。尧哥,给我讲讲这其中的事,好吗?”这声尧哥喊出来,还真够别扭的,而盛世尧在蹙了蹙眉后,直接淡漠地丢给我三字:“自己想。”
一口气顿噎在嗓子眼,我的脸涨成了通红,从轻咳到重咳不见止。终于盛世尧抬了左手到我肩背上来拍,可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力道下得过猛,拍得我咳的越加凶了。我连忙对他做了“STOP”的手势,摇下车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