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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待求证。再次仰首对梁哥道:“敲开旁边的石层看看。”可能是我口气生硬了些,像是在命令,梁哥没有动,只以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陆续站起后来解围:“换我来吧,这种体力活我比较适合,梁哥你先歇会。”
但梁哥收回目光,淡寡抛来两字:“不用。”竟是仰头用工具开始敲起来,敲开一处石层,那背后又呈露出来一个细孔,陆续轻咦了声,很是惊讶。我沉声道:“再敲别的位置。”
这次梁哥似乎明白了我意思,立即移转方位去敲,当石层一点点被敲落,越来越多的细孔口呈露在我们眼前。证实了我的猜测,上面传音到底下,根本不是经由一条管道,而是无数条,我们的顶端除开一片石层后,像蜂巢一般有无数孔口,这些孔口有大有小。
陆续惊叹:“小九,你怎么想到的?”
是三疯子给我的灵感,首先他在那头说话,传到这边有很大的回音,就像是扩音器一般。若只是单一管道的话,不至于会如此。其次,他将细钢管丢掷而下,那声音是绵延而开的,由远及近时渐渐变少,我就怀疑有部分管子遗落在管道内,没有直通底下。
再回想之前召唤阿蛮的那尖锐刺耳敲击声,因为音域的广而使得声音像是笼罩在头顶,从四面八方传来,要达到如此音效,一根管道是办不到的。
可能因为石层被敲开后,使得表层结构松了,后面梁哥敲别处很容易就脱落下来,石灰飞扬。这时听三疯子说话就异常清楚了,这等于是一个天然而成的话筒。看着布满整个顶端的细孔,不得不叹为观止,陆续问:“这得多大工程挖成这样啊,就为了召唤阿蛮吗?”
问得好!就为了召唤阿蛮,需要如此吗?
我问陆续:“还记得许多条黑皮蛇出没时的情景吗?”他一点就透,“你是说那些蛇其实就栖息在这些细管道内?天哪,那咱们这顶上岂不是蛇窝?”
他道出了我心中的忧虑,假如说这像蜂巢一般的结构里面,全是黑皮蛇的话,那当真是数量吓人了。然后这大小长短不一的细钢管发出的声音,很有可能是用来驱使这些蛇。
所以假设这个蜂巢无限扩大乃至山腹之内大片面积都如此的话,那么之前召唤阿蛮的人其实是不知道他确切位置的,他们之间的召唤与沟通全是通过钢管敲击传播的音,甚至可能哪一种管子代表了哪一条指令。假若阿蛮不听话,或者规定时间内没抵达,那么就会用另一种音频驱使黑皮蛇出来对付阿蛮,但转念间想起阿蛮似乎掌握了驱使蛇的音频。
我抬起头凝着那一个个细小的孔口,心中猜测是否里面还藏有令阿蛮更为恐惧的生物,所以在召唤音出现时会那般惊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那蜂巢般的细孔像一张张空洞的嘴,好似将人往那里面吸。。。。。。倏然间觉得头昏眼花,赶紧低头不去看。
陆续就站在我身旁,立即察觉了我的异状,“怎么了?头晕?如果有密集恐惧症,最好是不要一直盯着看。老实说,我都看得有点恶心想吐,不对,梁哥,你看清那洞口露在外面的是什么吗?”
我倏然抬头,却见梁哥变了脸色从上面跳下来,“快跑!蛇出来了。”
等看清那管口冒出来的无数蛇头时,我不知该以什么来形容第一感官,当真如陆续所言般恶心想吐,随之而来的是恐惧。梁哥已率先冲出了洞口,陆续拉了我一把,三人慌张到连两只背包都来不及拿,可就在我欲跳下洞口时,却又被陆续给拽住。
回头间已见那蛇身出来一半,而我们正上方位置已是有蛇在沿着石壁游下来。
梁哥在洞外吼:“走啊,你们在磨蹭什么,包不要了。”我也十分着急,可陆续死死拽住我的手,双眼瞪着脚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他大喝一声:“我知道了!你们快看,这洞沿口有凹槽。。。。。。”没待他说完,梁哥已经翻身过来一把揪住他胳膊,用拖得拉了下去,连带的我也是一个踉跄,倒头往下冲。
陆续险险扶住我了又去拉住梁哥,急声道:“你们听我说呢。。。。。”突然一条蛇从上而坠,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蛇落在了洞口边沿上,确实是之前我们遇上的那种黑皮蛇,头部三角扁扁的,坠落了一条后就又是一条,等一着地,立即朝洞穴外游来。
梁哥呵斥:“别废话了,赶紧走,这些蛇毒性十分强,被咬一口就能使人立即昏晕。”
“可是这条通道是回形死路,假若这蜂巢洞内有数以万计的蛇在,我们要往哪逃?”我提出了关键性的疑问,这也正是刚才看着那无数个黑洞时脑中闪过的念头。梁哥一下也失声了,却听陆续不满地开口:“就说让你们听我说,老是打断我。看这洞口处的凹槽,我们之所以两次走的通道不同,是因为这个洞穴根本就是移动的。”
不光是我,就连急着喊走的梁哥都惊异之极地看着陆续。脑中回转当初阿蛮两次离开的情形,如果真如陆续所言,那么就只有是石板降落那瞬间,洞坑作了一个不太明显的旋转或者偏移,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们的心神被石板突然关闭洞穴而震住,以至于不会留意到偏差。
但此时因为时间的拖延已是晚了,洞沿口爬了数十条黑皮蛇,还有别的在沿着石壁慢慢游下来,我们就是想做试验都不行了。有条蛇突然挺身而扑,陆续拉我往后退了两大步,一刀快而准地刺下,将那蛇依法炮制钉死在了地上。同一时间,又一条蛇飞扑而来,梁哥上前一步踢踹而开。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哪怕是三人联手,也人力有限,黑皮蛇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不过是数分钟,洞口处就盘沿了几十条,若真应了我之前猜想,那不用多久蛇就会蔓延整条通道,而我们无处可逃。
只听陆续懊恼地说:“雄黄粉都在疯子那,要不然这时洒一些或许有用。”
说起疯子这才想起来,他后来好像没了声音,我们也因突发情况而忽略了这件事。心下不由一沉,莫不会是被发现了后出事了吧?
“小心!”陆续一声惊喝拉回我偏离的心神,他是在对梁哥说。只见有条蛇已经盘上了梁哥的脚,眼看就要咬上,“砰”的一声响,梁哥开枪了,一枪命中蛇头!
陆续惊骇而言:“枪声不会被外面听到吗?”
“先解决眼前的再说,命都要没了,还怕什么被听到。”
眼前形势越来越严峻,我们朝后退了有几十米,整条道上都爬满了蛇,梁哥即使有枪,陆续即使刀刀刺中蛇七寸,也不可能杀尽这许多蛇。当我们退至回路处,就意味着走入绝境。
要如何才能绝处逢生?
掩身在他们后面,见两人屡屡遇险,这些黑皮蛇像是天生就对人有攻击本能一般,常常突然飞跃而起。咬了咬牙,没办法了,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