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宗承肆不久前暴露了自己想要夺储的意图,老六和老五夺储期间打得火热,门下门客众多,什么特长的人才都有,死士和暗杀那都是十分常有的事。此时他们任何一位想要出手率先解决老四这个分蛋糕的人,倒也说得过去。
宗洛总觉得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反倒透着一股古怪。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皇城街道上巡逻的卫戍军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三殿下,四殿下!”
为首那位卫队长连忙抱拳行礼,神色恭敬。
得到宗承肆首肯,他立即吩咐下去。
卫戍军们整齐划一,动作迅速地封住了整栋南风小筑,确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老鸨苦着一张脸蹲在地上,连声道:“官兵老爷们轻点!哎哟,那下人真不是我们小筑里的男倌,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混进来的。”
“闭嘴。”卫队长冷冰冰地道:“冲撞了两位殿下,还敢在此狡辩,我看你是想进大狱感受一下我们大渊的刑罚?”
一说到这个,老鸨吓得花容失色,立马把嘴闭紧,再不敢多说一句。
谁不知道大渊刑法最为残酷,毫不留情。
鸩毒几乎只有权贵才有资格享受,枭首也还算感受不到多少痛楚,但接下来的腰斩、磔刑、车裂、梳洗、凌迟。。。。。。仅仅只是听介绍,都无一不叫人胆寒。
据说进了大狱后,一顿鞭打是最轻的,再重一点就得烙刑,不死也得脱层皮。别的朝代还能关押大狱秋后问斩,大渊是每个月都放一批犯人,定时定点在菜市场行刑。
也就是这样严苛的律法,在这个列国作乱的时期保证了相对和平。
比起其他国家动乱的程度,大渊百姓甚至可以夜不闭户。
在这些人努力搜查的时候,宗洛默不作声地环顾一周,抬脚走上了三楼。
回南小筑一共三层,第一层有一个表演台,周围全是坐席,二层则是雅室茶屋,三层听曲静室。除了布局上不同以外,其实内里也没有多大差别。
宗洛上来的时候,卫戍军已经在三楼搜了一圈,下方站着一位穿着青色衣服,手里抱着古琴的俊秀男子。
这男子男生女相,面容秀美,神色似怨似嗔,脸上倒是不同其他男倌那样抹着脂粉,而是细细描了眉,努力往女子的方向靠拢。
“师先生,军爷们正在查刺客,你刚刚才回来,莫要上去了。”
“刺客?”那男子惊讶道:“。。。。。。我方才从楼下来,似乎确实听见一些声音。”
路过的时候,借着白绫遮掩,宗洛还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看过去,他还以为这是位妹子。要不是男性喉结突出,多半会认错。
宗洛心里纳闷,不由得联想到另外一个人。
都是一样的昳丽风格,虞北洲的好看却是直击人心,极富攻击性,但是却并无半点雌雄莫辩感。对比起这位男子来说,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守在门口的卫戍兵见了他连忙行礼:“三殿下。”
“三楼我们已经搜完了,衣柜床底也都查了,没有发现可疑的踪迹。”
宗洛温声道:“辛苦了。你们去
三皇子都发话了,在场自然没有一个人敢多说。
于是宗洛便抬脚走上了三楼。
三楼静悄悄一片,所有挂着竹帘的房门都敞开着,任由外边呜呜灌风,汇聚在走廊上,吹得人生冷。
宗洛一只手滑到剑柄上,浑身呈警戒状态。
待到卫戍兵都领命下去,楼道里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时,他才冷冷地道:“你跟了一路了,还不出来吗?”
风里似乎送来低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