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雪雁好似也特别的喜欢她,总是绣了十字绣什么的来送给她,又比她大两岁,好似懂得多一些似的,每次聚在一起她能滔滔不绝的说很多见识。
其实,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江雪雁最热衷的应该是她和龙天敖的约会,有时她说要和龙天敖一起去吃饭什么的,她总是要求带她一起去,还直夸子心好眼光找了这么帅这么能干又这么有家庭背景的男朋友。
那时真是年少无知啊,16岁,花一样的年龄,阳光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半丝的阴影,总是乐哈哈的拉上她或者拉上她和莱雨晴一起去和龙天敖吃饭游玩什么的。
子心的手慢慢的把照片冲钱夹里拉出来,然后食指和拇指放到照片的边沿,稍微用力,照片撕裂出一个口子来,龙天敖和她的头已经分开了。
再往下撕,用力的撕,可是,当撕到两只手十指紧扣的地方,当撕到那订婚戒指相映成辉的地方,她却是再也没有半丝的力气撕下去了。
因为她不管怎么撕,也没有办法把她很龙天敖彻底的分开,俩人的手十指紧扣着,即使从中间撕开了去,她的手指依然还是和他的手指牵连着在。她烦躁的把这张撕了一半的照片又塞进钱夹里,依然用身份证压着,然后迅速的放进包里,因为照片让她看着心烦意乱。
户口本就在一边,她拿起来很自然的翻开,眉头却本能的皱了一下,她记得把陆振东给她的江雨欣的照片和资料夹在这户口本里的,现在居然没有了。
资料和照片给谁拿了呢?资料塞在户口本里,掉出来的机会很小,除非有人拿。
珍稀苗圃场地的老板娘吗?不太可能,她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那就只有龙天敖,他是不是也对那张照片感兴趣?也对江雨欣感兴趣?
当然,这是肯定的,江雪雁是他心爱的女人,想必,对于自己女人的母亲,多少就还是有些兴趣了吧?
算了算了,拿去也没什么用,大不了就是查出来江雨欣是江雪雁的母亲,而江雪雁有可能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就算查到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她摇摇头,把户口本放进包里,然后又在包里摸索了几下,以为会摸到一个金色的缠着红丝线的圆圈的。
可是没有,包里除了钱夹和户口本,就什么都没有了,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一如她此时的心情,她坐在梯步的台阶上,手里拿着这个女士包包,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她的确是太傻太傻,傻得跟个猪一样,不,比猪都还要傻,亏她昨晚躺在沙发上还在幻想,他是不是有一丝良心发现,是不是有一丝丝的回心转意?
没有,根本就没有,他从来就把她踩在脚下,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一丝一毫,即使现在知道六年前的事情不是她做了,可他依然还是要把仅存在这里的最后一点点东西,留给她的最后一点点的念想都全部的拿走。
那个金色的圈,那个缠着红色线的,那个刻着‘心敖之恋’的圈,那个她以为是她能记住那段青春岁月那段两小无猜的恋情的圈,现在,居然被他无情的拿走,也把她全部的记忆和留恋收回。
什么都不留,什么也不需要留,那些曾经该有的不该有的念想,那些该忘的又不能忘的回忆,现在,统统的随着那个金色的圈消失而消失。
她在台阶上坐了好久好久,忘记了要去松山湖明辉花草店,忘记了肚子饿了要吃午饭,忘记了下午还要去找莱雨晴……
她就这样坐着,窗外的太阳慢慢的从她身上移动着,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继续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