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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开始做小生意后,为了跟人家拉近关系,走到哪儿身上都揣着两包烟。
这烟他自己平时是不抽的,顶多就是给别人敬烟之后自己陪着来一根。
今天还是头一次他一个人抽起了烟,抽的又凶又急,是一种恶狠狠的情绪。
很快,第二包烟也空了,将最后一支烟夹在指间点燃,戴振国在烟雾萦绕之中看向不远处的县汽车站大门,眉心皱出深刻的“川”字,他在考虑是不是别等了,就这么走了算了?反正错误已经铸成,他跟宁光是不可能了。偷偷摸摸的窥探人家老婆,实在是件不道德的事情。
可又想到,错过今天这一回,再次看到宁光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以前她还没跟赵建国在一起,偶尔在镇上碰见了,还能说几句话,开个玩笑……现在碰见了,也只能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顶多帮她跟认识的店家还还价……
烟烧到了手指,才将失神的戴振国烫醒,他下意识的将烟蒂扔出去,揉了揉红肿的手指,站起身,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之后,觉得还是走吧,毕竟这里是出发站,按照县汽车站现在的人。流量,从这儿上车肯定有位子的。不必他站出来让座。
而就算他自信自己的心思连娘老子都没说,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人发现,他反正一个单身男人,一个地方过不下去了,大不了带上娘老子换个地方,这两年生意做下来,他也真不觉得离了戴家村离了黎明镇……哪怕离开县城呢,也不怕过不下去。
但宁光就完了。
最后朝四周看了眼,戴振国拎着蜂皇浆,大步朝汽车站门口走去。
他心里想着,过几年姆嫚再给他相看人家,就认真看一看吧。
从小到大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他这样的人,得不到心心念念的人与事,都是很寻常的事情。
不想习惯,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底层小人物的生活就是这样,最初是激烈的疼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后是歇斯底里,再之后是麻木,到后面就无动于衷,甚至不敢相信会有什么特殊的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戴振国安慰……或者应该说劝说着自己,然而这个时候,似乎有一点点的好事发生在他身上了:他看到街角转出两道人影。
一高一矮。
矮的那个眉目如画,步履有些迟缓,正是宁光。
我是在这里等他们过来,还是先进去找个他们一进来就能看到的地方站着,等他们来招呼我?戴振国蓦然站住脚步,飞快的思索着,如果站在这里等赵建国跟宁光一块儿走过来的话,是不是显得太着痕迹了?毕竟刚才虽然在车上聊了几句,赵建国还力邀自己去他家吃饭,可这种口头上的交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自己专门站在这里等,好像有点过于热情了……赵建国会因此生出什么怀疑来吗?
可如果进去等的话,万一赵建国之前只是随口社交,转头把人给忘记了,不招呼他呢?
心里纠结着,戴振国一时间有点进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