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好到极致,也不过如此了罢。如果说之前安玥对容卿的感情还保留了几分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彻底的陷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喝酒喝的导致荨麻疹犯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痒的想自杀,人生无趣啊,所以更新晚了。
第50章
容卿虽身子极为疲乏,然小别胜新婚,到底是把安玥伺候的舒舒服服了才歇下,第二日不到卯时他便神清气爽的醒来,她却是疲惫交加,被若琳从床上揪起来时眼睛都是闭着的。
好在腊月二十五开始朝堂衙门便封印,今个是最后一日早朝,她用冷水洗了个脸,被冻的打了好几个喷嚏,睡意倒是跑走了大半,人也清醒很多,这才换下寝衣穿上官服,跟在安玥身后去了金銮殿。
该述职的已述职,考绩的资料也已报到吏部,眼下并无大事,便是有大事,除非边关告急,统统都被强压下,没有人会在年关给安玥添堵,也给自己找不自在,所以早朝上一片安乐祥和。
就在这一片安乐祥和中间,突然“扑通”一声,左边第二列第二位官员身子一歪栽倒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四肢缩成一团,官服的帽子掉落在地,在地砖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谢芳尘面前。
谢芳尘“蹭”的一下退后三尺远,口里道:“啊哟,莫不是羊角风发作了?”
作为太子太傅,谢芳尘几乎不上朝听政,横竖她消息渠道多的很,家里又有个丞相老娘,朝堂之事总不会瞒过她的耳朵,所以安玥半点也不担心皇上会被教成个只知啃书而不通实务的死书呆,也就懒得在这方面约束于她。今个也不知她哪根筋没抻直,竟然懒觉不睡跑了来。
谢丞相自然深刻了解自家女儿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刚要出言训斥,一旁的兵部尚书司徒菡却板了脸冷声道:“谢太傅莫要乱说,我家暄儿身子向来康健,绝无可能患上羊角风。”
谢芳尘摸摸鼻子,笑得人畜无害:“我开玩笑的,司徒老大人千万可别当真。”
“孽障,休得胡言乱语!”谢丞相瞪了谢芳尘一眼,对司徒菡说道:“瞧着像是病的不轻,快些着人抬回府里,再请个太医过去诊治罢。”
司徒菡为难的看向安玥,安玥摆摆手,道:“去罢。”说完又转头对侍书道:“请孙云到司徒尚书府走一趟。”
侍书点点头,抬手招来个宫侍,低声吩咐几句,那宫侍忙快步退出了大殿。
一阵忙乱后,司徒暄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禁卫军抬了回去,她母亲司徒菡同安玥告过假后也跟着回了府,被打断的安玥也没了继续的心情,横竖都是琐事,留到年后再处理也无甚大碍,便提前结束了早朝。
。
回到乾清宫,容卿换了常服后,往龙床上一躺,被子往身上一蒙,床帘往下一拉,便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有宫侍在外边尖声通报太医院院判孙云求见,才从睡梦中醒过来,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索性也不起身,就歪在靠枕上,半眯着眼假寐。
孙云进来后,给安玥行了个礼,安玥吩咐人给看了座,又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一阵悉悉索索后,殿内已无闲杂人等,安玥挑眉道:“你倒是识趣,不等本宫传召你,便巴巴的赶了来。”
孙云得意的笑道:“今个在太医院当值的太医有好几个,殿下特意点了臣的名字,其中用意微臣岂会不知?”
“哼,巧言令色媚上欺下,佞臣是也。”安玥嗤了她一句,随即问道:“司徒暄身染何症?可是果真如谢太傅所言,患上了羊角风?”
“羊角风哪能说患上便能患上?”孙云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司徒尚书的症状,乃是毒瘾发作……”
“毒瘾?”安玥声音拔高许多,带着浓浓的疑惑。
“是。”孙云颔首,解释道:“臣询问了司徒尚书的贴身丫鬟,据那丫鬟说,司徒尚书这大半年来一直在服食五石散。”
五石散,安玥是听说过的,在青云国上层贵族间极为流行,南沂好这个的不多,但也有一些,路家二表姐便是一个,已经服食六七年了,身子较之从前更胜一筹,亦从未有毒瘾发作这事发生过。莫非这五石散,也要因人而异?
孙云自然明白安玥为何疑惑,不等他开口问询,便又继续说道:“倘若是普通的五石散,自然没有所谓的‘毒瘾’之说,然臣查验过司徒尚书服食五石散所用的茶盅,发现此五石散非彼五石散,而是被精心提炼过的,且另外添加了几幅提高五石散药性的药材。”
安玥问道:“可有破解的法子?”
“解药的话,自然是没有的。”孙云摊了摊手,叹气道:“倘若能悬崖勒马,及时戒了此物,过个三年五载,兴许能将亏掉的身子养回来。只是毒瘾一旦发作,一次比一次更甚,鲜少有人能抗的住,为了减少痛苦,只能继续服食,而服食的越多,离死亡便越近……”想到今儿司徒暄因为得不到五石散而上蹿下跳,十几个家丁都摁不住,以头撞墙鲜血淋漓的惨状,苏云只觉头皮发麻脊背发冷。
安玥闻言抿了抿唇角,陷入沉默之中,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可知此物来自何处?”
孙云忙道:“那丫鬟说是从烟花巷一户穆姓人家那里得来的,司徒老大人闻言当即便派了人过去,只是赶到那里时,早已人去楼空。”
烟花巷乃是私娼聚集地,官员们碍于身份不好太招摇的去逛青楼,毕竟不是每个人能像谢芳尘这般无所顾忌,于是烟花巷便是她们的好去处,安静是一回事,关键是隐秘,是以此处关系错综复杂,司徒暄在官场人缘向来不错,此番她出了事儿,与她交好的那些人肯定也逃不掉,想到往后的早朝上可能三五不时的便会有官员倒下去,安玥就觉得脑仁疼。
偏孙云还火上浇油:“司徒尚书本就沉迷酒色,现下又染上了毒瘾,看样子也不是个有毅力能戒毒的,只怕要不了多久身子就被掏空了,殿下得早作打算才是。”
孙云与容卿交好,这番话自然是在暗示由容卿顶上司徒暄的尚书位置,只是安玥向来霸道惯了,不喜别人左右自己的决定,所以孙云也只是稍微一提,便告辞:“殿下若是没有旁的吩咐,臣就先退下了。”
安玥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孙云行了个礼后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静静的将此间种种前因后果细想了一遍,他本就聪慧过人,开始的震惊之后,其中弯弯绕绕自然瞒不过他,很快便通透了,通透之后只觉浑身无力,在太师椅上坐了好一会,才积攒起些许力气。
。
他抬脚迈进内殿,床帘往外一扯,将容卿从床上拽起来,反手一巴掌扇过去:“蠢货!”
这一巴掌明显力气不足,饶是如此,容卿白玉般的脸庞上立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印,她拢了拢额前乱发,一脸无辜的笑道:“不知容容犯了什么错,惹的殿下发如此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