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已经临近黄昏。金苑忙了一整天,正在书房与儿子们商量政事。小菊出来接她,她漫不经心的问道:“姑……那个秦舜在干什么?”
小菊眉心紧蹙:“小姐啊,您可真是任性,想出这样一个赌局,姑爷雕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木雕,刚才我瞧见他的手都有些伤痕,这时候姑爷在房里休息……”
“好了我知道了。”金晚玉打断她,朝里头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秦舜上回种的那些草药……还有没有?”
秦舜回了房间呆了一阵子,出来时天色有些暗了。一阵凉风吹过来,有些细雨飘了起来。三月的春季,天气总是这么阴晴无常。秦舜沿着长长的回廊走到了后园。隔着远远的距离,荷花池旁的花田里,一个黄衣女子正冒着雨蹲在那里捣持着什么。
秦舜走近了,金晚玉一转头,正巧看见立在自己身后的秦舜,垂着眼看着地上那片药田。金晚玉扔了手上的锄头,随意指了指那药田:“我不是故意踩到的,呐,赔给你!”
秦舜只是看了一眼就望向了金晚玉,目光含笑:“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什么递给金晚玉,她接过一看,竟是一个新的木雕,用上好的檀香木刻成的少女木雕,比先前那块不知好上多少倍。
秦舜认真的看着她:“不值钱的东西,值不上一锭金元宝。夫人下次买东西可要注意,不要被骗了。”
金晚玉闻言怔了怔,抬眼瞪了瞪他:“你真多事!”
秦舜一直是那样温和的笑,拉起金晚玉走到了亭子里躲雨。金晚玉一眼看到他手上的伤,兴许是刻刀的粗劣,手上磨出了好些红痕,甚至有血迹。
金晚玉语气忽然就软了下来:“疼吗?”
秦舜忽然想起方才在前厅君倾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思索片刻。竟也皱起了眉头,微微露出些痛苦的神色:“唔……疼啊……”
☆、赵子然闪亮龙套
打赌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金苑的耳朵里。金晚玉已经找好了荆条哆哆嗦嗦的准备请罪,结果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金苑竟然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晓得,死里逃生的金晚玉带着雀跃的侥幸心理躲在小菊背后捂着嘴直笑。
金吕毕竟只是暂时回家,在金晚玉婚事过后待了几日,便要奉命返回驻地。秦舜原本是军队的军医,这一次自然不需要再跟着去,只是随着大军送行送了很久。
送行的路上,金晚玉百无聊赖的双手托腮看着马车外头的景物。踩着绣花鞋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马车的地板。母亲交代她和秦舜来送大哥,可一路上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
小菊激动地凑上来,指了指前面的那辆马车:“小姐小姐,你有没有发现姑爷今天很不寻常?”
金晚玉一下子来劲了,眼睛都亮起来:“你也发现了,是不是!”
恩!小菊激动的点头。
金晚玉揪着小菊一起蹭到窗口,对着前面那辆马车点点点:“你看你看,从上车以后秦舜就一直和大哥在车里,我就奇怪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
恩!小菊更激动的点头。
金晚玉狐疑的看着前面的那辆马车:“大哥是一介武夫,出行自然是骑马,如今居然能舍了宝马陪着那个秦舜一起乘马车!”金晚玉惊呼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小菊,揣测道:“难道……难道大哥和秦舜……他们……”金晚玉用手比了比割袖子的动作——断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