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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话题顺理成章的转成了对姚氏的嘘寒问暖。
接下来两天,郗浮薇还是每日下去跟姚氏母女晒着太阳做些针黹,傅绰仙却没露面,伺候她的红芝说:“傅先生告了假,回傅家去了。”
郗浮薇关切问:“傅姐姐是趁这两日女学停课,回去看看家里人呢,还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红芝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傅先生走的时候没跟奴婢说。”
但想了想,又说,“没听门子说傅家送了什么消息来给傅先生,想来应该是回去探亲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郗浮薇,她在济宁也是号称有亲戚的,就是沈窃蓝扮演的族兄。姚氏母女是远道而来,在本地除了庄老夫人之外没什么亲戚故旧,女学停了课,就在芬芷楼里待着也还罢了,如今傅绰仙都回去看望家里人了,自己要是还无动于衷,岂不是引人怀疑吗?
于是次日也出了邹府,去僻巷深处找沈窃蓝。
这次沈窃蓝在正堂见了她,照面之后,郗浮薇有点惊疑不定的打量了他几眼,才上前见礼,是察觉到他通身气势又强盛了几分。
不是那种升官晋级之后的威严,而是杀过人,而且杀了不是一个两个人之后,自然而然有的煞气。
这种变化搁郗浮璀跟郗宗旺还在时她肯定不能分辨,但从东昌府辗转来兖州府的路上,郗浮薇自己手里也不是没见过血,却是一眼认了出来。
“看来最近的山东很不平静。”郗浮薇心里想着,跟沈窃蓝解释,“邹府要办寿宴,小姐们须得招呼提前登门的客人们,所以俱告了假。那傅绰仙傅先生已经回去看望家里人了,我想着我要是不过来走一趟,只怕人家要起疑心。”
沈窃蓝不置可否的问:“你最近如何?”
郗浮薇绝对不会把这话理解成关心的,自动就当成“最近任务有没有什么进展”来听了,抿了抿嘴,说道:“那傅绰仙应该是误打误撞在这时候进入邹府的。”
她低声说了自己的推测,见沈窃蓝只是静静听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看不出来喜怒,心头就涌上来一股无力感,问起郗矫,“我侄子近来如何?”
沈窃蓝不在意的说:“最近没问,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不然底下人会禀告的。”
郗浮薇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下不得:“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会好好护着我侄子,让我只管在邹府放心做事?如今怎么问都没问?!”
“你在邹府这么久了,成果也才这么点。”沈窃蓝闻言就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手里多少事情,简直都快把你给忘记了,难道还要专门花心思盯着你那侄子不成?”
这话说的郗浮薇无言以对了好一会儿,才道:“属下知错。然而属下对于邹府到底是个才进府的外人,事关邹府合家未来的要事,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让属下知道呢?”
沈窃蓝淡然说道:“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又说,“倘若本官手底下人都跟你一样愚笨,本官也不要混了。”
郗浮薇低着头任他训斥,心里转着念头,就是最近有没有什么机会立点功劳之类,不说让沈窃蓝知道自己还是挺有用的,至少也是确保下郗矫的待遇。
忽听沈窃蓝说:“邹府寿宴,正有件事情要交给你。”
她顿时来了精神:“大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