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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戌动作舒缓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抿着,听到赵淳的话,他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倒是很少瞧见你有事求我,说吧,什么事儿?”
“殿下……您能不能阻止容恒迎娶秦家二小姐!”
容戌动作一顿,“为什么?”
赵淳嘴巴动了动,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总不能说他喜欢上秦惜了,所以才阻止他们成亲吧。可只要一想到他们真的会成亲……他的心里就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喘息都困难。
他想了想,直接撩起袍子跪在容戌面前,抿唇道,“殿下,微臣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这一次,求殿下帮微臣一次!”
容戌坐在凳子上眼神探究的瞧着赵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晌他才叫赵淳起身,“行了,你先起来,跟本宫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本宫就是想帮你,也没有理由。”
“求殿下不问缘由,帮臣一次。”
容戌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砰然放下手中的茶盏,“赵淳,你现在连这些小事都要瞒着我了?”
“赵淳不敢。”赵淳面色微变,拱手沉声道,“殿下,因为、因为臣有私心,上次殿下在净慈寺也看到了,秦惜那个丫头,不知为何对我十分有意见。今天去秦府提亲,就是有她的指使容恒才会打了微臣。臣不想看到她嫁给容恒,她那样的女子就适合老死闺阁,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赵淳没有说实话,选择了个半真半假的话向容戌交代。
“原来如此。”容戌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好笑的瞧着赵淳,“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你与她计较岂不是有失身份?而且让她嫁给容恒不是更能解你的气,容恒那小子整人的法子层出不穷,谁若是嫁了他,今后都没有好日子过。既然你这么讨厌那个秦惜,让她嫁给容恒岂不是更好!”眼看赵淳还要说话,容戌摆摆手,“行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小心眼作甚!”
赵淳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能苦着脸,倒杯茶闷头喝茶。
“本宫这上好的君山银针,放在你这里牛饮,真是白白的浪费了。”容戌摇摇头,小口小口的品起茶来,他瞧着赵淳依旧不好看的脸色,笑道,“行了,据本宫所知,容恒的婚事好像是老侯夫人一手促成的,本宫听说王妃看上的原本是你的妹妹颖儿,是老侯夫人把秦惜推给王妃的。你若是把容恒的婚事给搅黄了,万一王妃又要让容恒娶颖儿怎么办?赵颖儿可是你爹娘的掌中宝,真的和容恒成了亲,你不是要你爹娘的老命吗!”
赵淳苦笑一声,他怎么忘了这一茬,揉揉脸,今天来太子府也许是来错了。他叹口气,“殿下,方才的话您就当臣没说过。”
“这才对嘛。”容戌转移了话题,说到赵淳的婚事上,“……可订下了日子?你年龄也不小了,早就该成亲了,跟你年岁一样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也就你还一个人。”
“容恒不也还没成亲吗。”赵淳反驳。
“你跟容恒能一样吗?正常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不过这次本宫也挺意外的,王妃竟然要给他找媳妇了,本宫还以为容恒这辈子都不成亲了。”
“王妃的眼光您也知道,想为容恒寻个家世好的,可家世好的谁也不愿意把嫡女嫁给容恒。”赵淳轻声道,“王妃一直遍寻名医想要为容恒治病,可五年下来完全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这一次想必王妃是彻底放弃了,所以才会随随便便给他找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吧。”
提到简亲王妃,容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为不明朗的情绪,整个人的面色都有些阴郁,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只一眨眼的功夫,他面色便如常态一般了。
容戌隔着桌子拍拍赵淳的肩膀,“行了,咱们不提容恒了,他都二十三岁了,皇祖母和父皇都一直在替他操心,可王妃一直拦着,这一次他好不容易要成亲了,皇祖母和父皇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你这个时候让本宫把他的婚事搅黄了,啧……到时候皇祖母还不杀了本宫?你啊,好歹要娶秦家的大小姐,和秦家二小姐也是姐妹一场,就是瞧在秦家大小姐的面子上,你也别和秦惜计较了。”
赵淳苦笑,太子殿下的意思分明就是不会为了他去得罪太后,他叹口气,就是换了是他,这样蹩脚的理由,同样也不会帮助旁人,他叹口气,“多谢殿下教诲,臣记下了。”
感情的事情两个人就此不提,容戌转而和赵淳说起了先前在净慈寺的事情,“明明手底下的人瞧见楚容躲进了山里,可本宫翻遍了整座山也完全没有发现楚容的踪迹。楚容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三皇弟恐怕又要在父皇面前嚼舌根了。”
“楚容为人谨慎,而且武功高强,若是单打独斗,臣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作为大景朝的太子殿下,谋略城府都是极深的,这一次若不是咱们埋在他身边的探子得知了此事,恐怕谁也不知道他一个太子之尊竟然会偷偷的溜到大远朝。楚容文武双全,若是能轻易被抓住也就不能爬到今日的地位了。”提到国事,赵淳压下心里的情绪,郑重的道,“大远朝和大景朝的战争这两年才刚刚停下,皇上对这个大景朝太子也是有几分了解的,所以皇上应当不会怪罪殿下。”
容戌面沉如水,“本宫的人还在搜山,今日应当就能搜个遍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本宫猜想他极有可能他一定还在山里。”容戌闹钟灵光一闪,忽然身子一僵,“容戌不会是被人藏起来了吧?”
“不可能。”赵淳立马否决这个可能性,他分析道,“山上就净慈寺一个地方,殿下您亲自带人去搜查,净慈寺的人必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怎么会有胆子窝藏他?依微臣看,兴许楚容已经脱身了。”
容戌其实也觉得不太可能,且不说净慈寺的人不敢窝藏楚容,如果是有人把楚容给藏了起来,他搜查的时候重点搜查了净慈寺,可以说把净慈寺都翻了个遍,不可能完全找不到楚容的踪迹。
已经搜查了整整两日的功夫,其实容戌也知道,能找到楚容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
秦府,不出秦惜所料,老太太和秦漠北知道简亲王妃是来提亲的,二话不说就把婚事给应承了下来。
沈氏冷笑,如果秦惜是被老太太或者秦漠北教出来的,就是送给她当儿媳妇她都不要,幸好这秦家还有一个孙氏,虽然柔弱了些,却是个心地善良的。虽然不喜秦惜的这两个长辈,可到底也不会当着面的下他们的脸子。
沈氏在两人面前的时候完全没有在孙氏和秦惜面前时的温和,她淡淡的和老太太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老太太把惜丫头的生辰八字给拿出来,本王妃也好让人给她和恒儿摘日子,以本王妃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老太太以为如何?”
“快?”老太太一愣,近乎卑微的问道,“王妃预想的是什么时候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