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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你故意烫我!”瞿氏脸色一变,扬手就要打过去,赵淳皱紧眉头,只当瞿氏故意给秦珊难看。一把拦住瞿氏的手,他有些不耐,“娘!你别找事儿了行不行!赶紧敬完茶我还有事要出门!”
“混帐东西,我找事儿,你瞧瞧你娘的手!”瞿氏伸出手放在赵淳面前,赵淳瞧见她手指上烫出来的水泡,皱紧眉头看了秦珊一眼。“这小贱人诚心要烫死你娘,你竟然还护着她!”
“娘,我也不知道茶水这么烫!”
“你不知道?茶杯都入了你的手你还说不知道?这么烫你不知道提醒我?还故意把茶杯交给我?你不是诚心的是什么!”
“相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着敬茶的时候若是中途停了不太好……所以才没说。”
赵淳皱眉,转眸瞧着秦珊,低斥道,“给娘道歉!”
秦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没有错,她为什么要道歉!她伸出手,手上的几个水泡顿时映入赵淳的眼睑,秦珊眸子含泪,“相公,若我故意,怎么会连自己都烫?”
赵淳不悦!
不管怎么样,娘是长辈,让她道个歉还委屈她了?!以前还觉得秦珊是个温柔谦和的,怎么如今才瞧见她竟然如此小肚鸡肠?这么多长辈瞧着,她就是受了些委屈又如何?他日他再补偿不就好了?非要当着这么多长辈下娘亲的面子不成?!
赵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字一句道,“我说!给娘道歉!”
一屋子人没一个给秦珊说话的,大多人都坐在椅子上看笑话。秦珊膝盖疼,手疼,心更疼,她原本以为从秦家嫁到侯府,她就能享清福了,可怎么也想不到,这才仅仅是她嫁进侯府的第一日,竟然就叫她如此难堪!
她死死的咬住牙关,满口的血腥味,把满口的腥甜吞之入腹,她眼神颤抖的瞧着瞿氏,一字一句道,“娘……方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求您原谅……”
瞿氏冷哼一声,还要发作,瞧见一边老侯爷不耐烦的脸色,她立马压下了火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提前包好的红包,打发叫花子般的扔到了秦珊的怀中。
老侯爷也给了个红包,虽然不是用扔的,脸色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珊瞧见红包眼眶又是一红,她是新媳妇,按理说给公婆敬茶的时候都会给一些珍贵的首饰或者值钱的东西,可瞿氏和老侯爷竟然给她最普通最常见的红包……秦珊死死的捏着红包,瞿氏这是在打她的脸呐!
好不容易把所有长辈的茶都敬完了,秦珊的膝盖也跪的麻木了,她捏着一手的红包,浑身都在颤抖。
敬完茶赵淳立马就离开了侯府,不是他要给秦珊难堪,而是他的确有要事要出去办理。
长辈们陆续离去,老侯爷也离开,大厅中就只剩下秦珊,瞿氏和赵颖儿。
不多时,有嬷嬷进了大厅,手中托着一个托盘。
托盘中放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秦珊和赵淳新房床上放着的白绸。瞿氏捏着白绸,瞧着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的红,她手一扬,把手中的白绸扔到秦珊的脚下,“秦珊,这你怎么解释!”
以前云氏没死的时候就教过秦珊闺房之事,所以她不至于不明白这白绸是什么东西。
她不信瞿氏不知道昨夜赵淳一夜未归,今日故意把白绸拿出来,分明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秦惜眸子颤抖,缓缓跪在地上,她忍了,她认了!
“娘……昨日是儿媳不好,没有留住相公,他昨夜……未曾歇在新房中……”
“为何?!”
“因为……儿媳的脸不甚沾了脏东西。”
“把面纱揭了我瞧瞧。”
秦珊一窒,忍了又忍,终究是抬起手,揭开了面纱。
瞿氏瞧见秦珊的脸,整张脸都不可控制的抽搐起来,那一脸带着红疹和脓包的脸……她白着脸慌忙别开眼,赵颖儿也赶紧别开了眼睛。瞿氏胃里一阵阵的翻腾,就这张脸,别说是淳儿,是个男人瞧见了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