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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
今夜的风刮的特别大,夏季的夜晚风还是有些凉。
芳华园门口两个婆子守在门口,手上提着的灯笼早就被大风熄灭,四周一片漆黑。子夜的时候,除了守夜的人,每个院子都陷入了寂静,放眼望去,没有一处亮着的地方。
两个耳边听着呼啸的大风,透着惨白的月色瞧着生了铁锈的房锁,情不自禁的打个颤。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其中一人忍不住压低声音抱怨道,“你说陆姨娘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院子还留着做什么,留着也就留着,白日里让人打扫打扫也就罢了,为何到了晚上还要让我们守夜……这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总感觉瘆得慌!”
另一个是姚婆子,闻言,她慌忙站直了身子,四处张望一下,不过这样的深夜自然不会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她才松了一口气。她同样压低了声音。
“你懂什么,这些事情都是老太太吩咐下来的,你不知道,当年陆姨娘生孩子的时候,肚子里可是一个小少爷……老太太想孙子都要想疯了,那又是府上唯一一个男丁,她能不在意吗?而且听府里的人说,给老爷算命的道士说了,要老太太多多积德行善,才能让老爷的子嗣旺盛起来。”
“那陆姨娘是怎么死的?”婆子又开口问,她刚进府没多久,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清楚。
“都说是难产死的!”
“都说?”婆子听出了姚婆子的话外之音。
“这都是府中的隐秘,我可不能说!”
“哎呀,姚姐姐,妹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好奇心被勾起来,您不说那妹妹这几天恐怕都睡不着觉了,您就和妹妹说吧,妹妹保证,今儿个听到的话全都封死在心里,谁也别想知晓!”
姚婆子沉吟一会儿,有些憋不住了,要守住一个秘密也是挺困难的事情。她左右望了望,这才拉住婆子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当时陆姨娘的确是难产而死,可是后来据陆姨娘身边儿的贴身嬷嬷说,姨娘根本不是难产,是被人给害死的!”
“什么!”
“真的!当时府里的人都这么传,因为陆姨娘平时身子挺好的,而且她怀孕的时候府里什么补品都往她那里送……当时她怀上的时候,老爷和老太太都特别紧张,几乎每个月都让大夫给她号一次脉,而且啊……”姚婆子声音又低了几度,“而且当时的产婆都是老太太让人去找的,生产之前都说胎位正,不会出问题,可谁知道中间就是出事了呢!”
“啊!那陆姨娘岂不是死的很惨?”
“岂止是惨,简直是惨不忍睹!”姚婆子想起那场景,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声音都是颤的,“你不知道,当年老太太知道难产的时候,为了保住小少爷,让产婆拿剪刀生生的剖开了陆姨娘的小腹。活生生的人呐……你是没听见陆姨娘当时叫的有多惨,又流了多少血,后来把那产床抬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被子,身下的褥子,全都是湿的,一拧都能拧出血水来……”
便在姚婆子话音落下之际,一阵阴风吹来,两个人顿时住嘴,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两个人僵硬的转过脖子,惊恐的看到惨淡的月光下,那生锈的铁锁竟然一点点的打开!仿佛有个人拿一把钥匙,正一点点的的打开锁!可更加诡异的是……她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个人!
两个人惊恐的瞪大眼睛,就看到那锁在她们目之所及的地方落在地上,门栓落下,那两扇朱红色的铁门发出老旧刺耳的“咯吱咯吱”声,在两人的尖叫下缓缓打开!
久不见光的院子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阴风阵阵,伴随着阴风而来的是一声短促而阴冷的低笑声。
那笑声就响在耳边,可四周根本就没有人!
“啊——鬼!鬼啊!”
两人尖叫着,拼命的往前跑。腿上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两个人噗通一声,狼狈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