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去没两步便看到大晚上的一个老大夫拎着药箱鬼鬼祟祟的夜行,看着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人。
“站住,你干什么的?”
老大夫本就心虚不敢走夜路,这会儿被这一喝吓得扑腾一屁股坐在地上。
“官爷,草民出诊去了。”
“鬼鬼祟祟。”
徐缙盯着那人许久,眼如铜铃怒道:“把药箱打开,你去哪个府上诊治了?”
老大夫颤颤巍巍递上药箱,“是肃王府,肃王殿下发热,草民去瞧了瞧。”
“肃王?”
徐缙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看了眼药箱子确实没什么不妥之物,便摆摆手让人走了。
萧则绪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下午,光线穿透窗子照着他的发丝。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浅浅,脸颊通红烫的吓人,偶尔呢喃出声,却迷糊得旁人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萧建白坐在他对面,眼底依旧是痴迷与疯狂,旁边熬好的汤药已经放凉,萧则绪也没喝一口。
萧则绪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他梦到了母后离世、梦到了言家被放逐,梦到了自己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突然费力地抬着眼皮,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但浑身沉重,嗓子尤其像被刀片割喉似的,昏昏沉沉,头重脚轻。
“阿绪,你醒啦?”
萧建白看起来很高兴,“我们把药喝了好不好?喝了药才会好。”
一直不喝药,他也害怕萧则绪会死,他想要禁锢月亮,却不想将它粉碎。
“你不喝药的话,哥哥就杀了你的相公。”
萧则绪勉勉强强地听清了这些话。
傻逼——
他动了动嘴皮没说出声来,萧建白也没听懂他在嘟囔什么。
萧则绪端着药碗,头很重,大概是睡了一天一夜有了一丁点的精神,他耐着苦劲将药一口气喝完。
喝了药他才能有力气跑出去。
“你终于把药喝了。”
萧建白看着喝光的药碗,有些高兴,阿绪这是接受他了吗?
萧则绪喝了药仰头就躺,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好歹人清醒了很多。
萧建白也脱了鞋爬上去,将人抱在怀里。
萧则绪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之前与夏寒青同塌而眠时没觉得怎样,如今换成萧建白,他哪哪都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