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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定国公又哀怨地抱怨道:“府中上下都喜气洋洋,唯独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想都觉得不是滋味儿啊……”
听见这话的端王眸光微闪,点了点头后附和道:“这是自然,若是我有个如同幼安妹妹那样可爱的女儿,想来也定是舍不得让她出嫁离开的。”
肃王听见这话笑了笑没有接话,宁王的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崔夫人一直没有看得上自己吗。
当真可笑,他今日就不该来这个地方,现在所有都把自己当个笑话看待!
宁王本来都已经拒绝了定国公府的请帖,但在端王的劝说后还是跟着对方一起前来,可真的到了定国公府才发现比想象中还要难受。
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定国公与自己说话时态度格外敷衍,而崔夫人从头到尾都不曾主动搭话,眸中还带着明晃晃的嫌弃,涂幼安就更不用说了,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最让他难受的果然还是周围那些宾客。
这些人虽未多言,但眼神里的打量和探究都让人十分不适。
而这种让人不适的感觉在听见定国公唤谢无妄姑爷后到达了巅峰。
是三年?还是两年?
宁王记不得究竟有多久了,但他确实很久没有听到涂幼安身边的人喊他姑爷了。
大梁民风算不上保守,只要订婚男女双方都不介意便是经常走动也无妨。
他幼时也常到定国公府小住,但这种情况在涂幼安日渐变圆后便越来越少了,而后两人关系逐渐变僵,之后过年时再来定国公府拜访时,府中之人早已规规矩矩地喊他殿下。
想到这里宁王心情愈发不好,索性站起身准备去外面散散心,在院子里刚走了几步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谢无妄。
宁王面色黑沉得如同锅底,谢无妄也不怎么开心地抿了抿唇,两人视线相交时更是毫不相让,针锋相对的气氛让旁边之人都纷纷避开。
“姑爷。”半夏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但两个人同时望过来的视线也让半夏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硬着头皮道,“姑娘让我过来问问聚福楼的点心什么时候送来……”
“哦,已经送来了。”谢无妄收回视线,将手中食盒递了过去。
半夏见状松了口气,笑着接过后道:“那就好,姑娘这会儿正嚷嚷着饿呢。”
自作多情的宁王倍感丢人,甩着袖子阴着脸往别处走去。
谢无妄也懒得理这个人,他跟着半夏一块儿回了主厅,刚踏进屋内便看见涂幼安正可怜巴巴地躲在屏风后面看着自己。
少女皱着鼻子的委屈表情让谢无妄心下泛痒,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明镜司近日养着的那窝幼猫,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随后便移开视线向男席走去。
“唉,他怎么一点儿都不上道啊。”涂幼安看着谢无妄的背影忍不住哀叹。
她还指望这人能过来吓一吓不停在那儿炫耀姐姐和贤王订婚的卢诗怡呢。
半夏有些无奈地看着涂幼安,正要说话就听见卢诗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还没嫁过去就这般亲昵,涂姑娘真真是不知道害臊。”
涂幼安哼了一声后回身看向卢诗怡:“今日是我的及笄礼,卢姑娘要是看不惯不如早些离开定国公府,别待在这里给别人添堵。”
“再说了,别人和未婚夫眉目传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大梁并未律法禁止未婚夫妻对视吧。”说到这里涂幼安指了指外边,一脸无辜地说道,“卢姑娘既然这么闲不如去安慰下宁王殿下吧,我瞧他那脸黑得和锅底一样,说不定你雪中送炭能俘获他的心呢。”
那次马球会当众被罚的经历到底还是让卢诗怡长了些记性,即便眼底依旧带着厌恶,但却难得克制住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气。
“郡主倒也不必就因为这句话大动肝火吧,我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更何况我也没有指名道姓,您何必恼羞成怒。”
“我又没有说是我在和未婚夫眉目传情啊。”涂幼安眉眼弯弯地看向卢诗怡,“卢姑娘又何必对号入座呢。”
“郡主还真是伶牙俐齿!”卢诗怡见说不过她便压着怒气甩袖离去。
涂幼安怼完人后心情颇好地准备坐回去享受佳肴,却没想到回头时正好与肃王的视线相撞,不等对方反应她便背过身回到座位,也因此错过了肃王眼中的兴味。
总算熬到了今日宴会结束,涂幼安本该与定国公夫妇站在门口将宾客一一送走,但崔夫人见涂幼安不停打呵欠的模样便让她提前离开回去休息。
涂幼安正揉着眼睛往自己院子走去,却没想突然冒出个人和自己撞上,被半夏扶住后她就要开口道歉,但在看清是谁后立刻换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