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狠狠皱起眉头,这个梁山伯懦弱的性子还真是不讨喜,为了能够留下来读书,忍气吞声毫无尊严,还有好几次深夜里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再看镜子里风一吹就倒的弱质身体,比祝英台更像女人,难怪知道祝英台要嫁于马文才之后会吐血身亡,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强不到哪里去,祝英台的离开只是他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他活下去的信念。
何方下意识地去摸手上的指环却摸了个空,再看手腕上也没有念珠的影子。
“四九,我以前有没有一串念珠和指环?”
“少爷,您忘了吗,马公子说您打碎了他的端砚,您那两样东西都赔给了马公子。”
何方揉揉头,这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要是没有这种事,他大可以离开这个尼山书院,可这样一来,他得先想方设法取回指环和念珠才行。
偷回来,且不说这副身体没那个本事潜入马文才的房间,再说那马文才从小习武,武艺高强不说还有几个凶悍的家丁,何方要是被抓住挨上几个拳脚,差不多可以见阎王去了。
好在这个时候的马文才只是不喜梁山伯的穷酸样,主要的目标对象是祝英台,马文才还不知道祝英台是女扮男装,两人家世相当,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富二代,学识又不相上下,奉承巴结他们的人数也旗鼓相当,学院就这样自发地被分成两派。
梁山伯因和祝英台住一个房间,就被动地被认定是祝英台这一派的,是马文才那一派欺负的主要对象,但他们也知道梁山伯不禁打,也就在言语上羞辱羞辱,这次的蹴鞠大赛上,梁山伯守门,大家又找到了欺负他的新方式,蹴鞠径直朝他身上招呼,蹴鞠踢中梁山伯比进球得分更有趣味,尤其是看到他大惊失色身体蜷缩的样子,两队的人看得都很欢乐。
还是马文才给他解得围,不是看他可怜生了恻隐之心,而是马文才要胜利,蹴鞠都踢到梁山伯的身上了,还怎么得分取胜,是以队长马文才喝令自己的队员好好踢球,梁山伯也不知道是命衰还是被激起了求胜心,每次蹴鞠踢向球门的时候,都能被他用身体挡住,祝英台的队伍因此取得蹴鞠比赛的胜利。
何方先找到祝英台,向她提出借一些银两支付书院的束修,祝英台很惊讶,但是还是大大方方地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他。
“山伯,之前我说要借你银两,你非故作清高,早这样不就好了,你以后就不必打杂了,专心学习,将来被书院举荐给朝廷做了官再归还我银两也不迟。”
何方接过道了谢,将一百两交给书院的院长,院长却质问何方从哪里偷来的银子,用那种看贼的眼神盯着何方,何方只得请来祝英台,找祝英台作证,院长才收下银子免了何方的差事。
“院长此等人品实在难为人师表,山伯你也不要气馁,总有一天你会让他刮目相看的。”
祝英台也知道不能得罪院长,以后还要由院长来举荐学子,所以千万不能当着院长的面骂他,祝英台背地里不知骂了几回那院长的小人德行。
两人往房间走的时候正碰到马文才带着他两个跟班,马文才扇着纸扇,与祝英台遥遥相望,一个俊朗一个秀美,站在一起十分地养眼。
“祝兄~”
“马兄~”
两人笑笑拱手道好。
“我今日新作了一首诗,想请祝兄评价一二。”
“马兄盛情相却,那祝某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背地里相互争夺书院第一才子的称号,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一个个都能说会演,叫不明就里的人瞧了,还以为两人关系如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