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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霄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大哥家里叨扰了,望大嫂早日康复。”
两人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往事,卞赋之又道:“对了,我表亲便是长莱府尹付家,想必今天给你送去了请帖吧?”
秦予霄闻言难掩惊讶之色:“是啊,没想到大哥居然是付府尹的表亲。”那他岂不是付迹莫的表哥?
卞赋之点点头:“我听说秦大将军同付家是有几分交情的,只是那些年我外出游学未能与你结识。”
提起往事秦予霄带了些回味的神色:“是,父亲曾在长莱任校尉,给付家大公子做过武学师父,我也给付大公子做过陪练。”秦家男儿不少,可当初付迹莫偏偏选中了他,为此他才有了和她相处的机会。
“那想必你同迹莫是认识的了。”
秦予霄低头喝茶,听到付迹莫的名字心头一颤,眸光有些闪烁:“是,只是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她……可曾向卞大哥提起过我?”问完以后,他不自觉的用指腹摩擦着杯沿,心中有些许的忐忑。
他低着头,卞赋之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回忆一下道:“好像是没有,她平日也不怎么同我闲聊。”
果然如此,秦予霄不自觉苦涩一笑,大概他这种小人物在她心中是留不下什么印象的吧,更何况后来她还很讨厌他呢。
再抬头,他神色已经恢复正常:“是吗,不知她近些年喜欢什么,明日前去恭贺好送件贺礼。”
卞赋之被他一问愣住了,回想起来他却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她看似喜欢瓷器、喜欢金银、喜欢字画,但其实不过是敷衍别人用的,而他却不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恩……送些瓷器字画吧,她有收藏这些东西。”
秦予霄抬眸望了望窗外,他倒不觉得她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想想方才的事,他似乎知道送什么比较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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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纪浮回在这里专属的雅间。
付迹莫正同纪浮回聊天,两人上聊天文,下聊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聊,所图皆为一事——探底。可这纪浮回不愧是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油条,任她怎么旁敲侧击,他都柔韧有余,答得滴水不漏。
付迹莫同他认识五年,因志趣相投,而狼狈为奸,生意场上合作不少。但纪家老爷与她爹虽为结拜的义兄义弟,却关系并不亲厚,因此两位便延续了他们爹的相处模式——互相虚伪,遂也不亲厚。
只是付迹莫实在惭愧,虽然两世为人,纪浮回却比她老练多了,单单是喝酒的时候她对女妓少看了几眼,便被他发现端倪,付迹莫不得已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从此走上半光明的断袖之路。
纪浮回这人喜欢做些投其所好的事,便经常找些小倌来给她娱乐,可付迹莫比较喜欢良家,嫌弃小倌太风骚。因此纪浮回此举是给她平添烦恼,她又不得不装欢喜,实在苦逼,遂对他没什么好感。
“付大少今天兴致盎然,聊了颇多,可依我看来到像是有心事,不如直说吧。”纪浮回一双狐狸眼中透露出明显的精明,手下煮茶的动作慢条斯理,一副大局尽在掌握的姿态。
付迹莫也不打算和他迂回了,命铃铛将书拿了出来:“若说心事,确实有一桩,这书今日在坊间闺阁中流传,传到了我五姐的手中,我也略略一翻,发现上面有纪家的印章,不知纪大哥这是作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