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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一个玩枪儿的还怕那个劳什子文官不成。陆振华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我行我素。总统的会议他也敢迟到,还带着佩了枪的李副官大摇大摆地进去。东北的日本鬼子在自己的调控之下暂时后退了,他现在舒坦得很。
但是同样的,金总理现在脑袋十分大。日本强占了青岛,强迫总统接受二十一条。金铨作为总理,头上的鸭梨山大啊。外交部多次的拒绝,让日本已经开了好几次火了。而总统派去跟英美交涉的结果又迟迟未来,国内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金铨现在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自己手下又没有兵,在军阀里的影响力也不足,根本调不动他们。金总理本来之前期盼和陆振华搞好关系,让他帮着派点兵过去山东,也好震慑震慑日本,岂料自己个不肖子,竟然把大好的局面都给破坏了。无奈之下,金铨抽了金燕西几鞭子,强行压了金燕西过来赔罪。
谁知道,金总理他们却扑了个空,如萍上学去了,并不在家。陆振华仍旧是不冷不热。金总理等到天黑,也没见人,只得打道回府。
12。如萍遇险
如萍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回家路上。刚才冷清秋和舒小双拉了她去看电影,结果半路上,那两只看到了一个什么诗社的集会,就转变了阵地,奔了过去。如萍实在对诗词一窍不通,只能达到可以背诵外加总结什么中心思想的地步,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实在待不下去了,她这才假装想起家里今天有客人要来脱了身。
天色已经暗了。这个年代的路灯,在人多的城中心是比较亮的。但是陆家人多家大,这么大的房子,自然不可能在城中心。而如萍家门口那两条街,恰巧不巧的是,路灯稀稀疏疏,还没几个人走。
下午去接她的汽车早开回去了,刚才如萍想找个地方挂个电话回去,找了半天也没见。还是现代有手机的时候好啊。如萍边想着,边搭上了一辆黄包车。
宽阔的大路上面,只有车夫呼哧呼哧地跑着,还有就是车轮子转动的声音。春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凉,如萍裹紧了衣裳,然后看到本该往右怪的车夫拉着她往左拐了。
不对!如萍立刻喊了出来:“停车!”
如萍的声音在空旷的大路上面显得十分响亮。可是那黄包车夫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脚下的步伐突然加快了。如萍的手扣住了黄包车的旁边,目光瞄准了前面的那盏路灯。那电灯杆子虽然看着不怎么结实,但是总是铁的啊。自己的体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幸好书包被拿了回去,自己一身轻松。
那车夫还在埋头往前跑。三,二,一。如萍默默地倒数了三秒,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来,脚在那车夫的背上一踩。那车夫本来在快速地奔跑中,被这力道一推,整个人顿时往前扑去。那黄包车顿时翘了起来。如萍高高地跃起,用力一蹬那黄包车的侧面,借着那力道跃到了那电灯杆子的面前。她早用手绢包住了自己的双手。握住杆子后,她飞快地下滑,一落地就往反方向跑。
身后传来了一阵鸡鸣声。正是傍晚,哪里来的鸡叫,肯定有鬼。如萍恨不得多长两只蹄子,跑出豹子的速度。身后的脚步声果然嘈杂了起来。快了快了,前头就转弯了!
全力奔跑着的如萍只注意到了身后的人,压根儿没看到前头的人。她一冲出拐角,迎面就看到一辆马车朝着她冲来,而且就是两三米远的样子了。
如萍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身子一侧,一把抱住了马脖子。那马受了惊,立刻仰天长啸,马蹄子四处乱蹬着。如萍只觉得肚子突然一阵剧痛。她死咬着牙,忍着痛,腰部一用力,整个人就趴上了马背!
那马正在发狂,挣扎地十分疯狂。如萍左手将缰绳牢牢地挽在自己的手里,右手从自己的脚边拔出了防身的小匕首,回身将车夫手上的缰绳以及套在马车上的缰绳给砍断了。马儿得到自由,立刻要前奔。如萍一夹马肚子,将马缰绳往回一拽,那马不得不调转头,往回奔了。
另一匹马见自己的同类跑了,立刻拉长了声音叫了起来。如萍骑着的那匹马也跟着应和了一声。它前蹄突然扬了起来,在空中乱蹬了好几下。在如萍以为它要撒开丫子狂奔起来的时候,那马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如萍回头看了看,使劲地夹马肚子,巴掌不断地落在它的屁股上面。但是那马打了一个响鼻,原地蹦达了几步,再不肯走了。
没有马鞭子真是一件让人忧伤的事情啊。如萍又实在是不忍心残害动物。她咬着下唇,跳下了马,脚却不小心扭了一下。她心里一咯噔:要糟。
尽管如此,她还是使劲地往前跑着。呼吸渐渐地粗重了起来。可是后面的人依旧穷追不舍。如萍看着前面隐隐的五彩灯光,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如萍一出声,气息顿时就乱了,脚下的步伐还更加沉重了。她的脚下再次一崴,人往前一栽,一双手接住了她。如萍顺着那手往上看,差点没有一口气闭过去:“何……书桓。”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萍拉着何书桓,指了指自己身后:“有坏人!”
何书桓把如萍往杜飞的怀里一推,脱掉衣裳就要往前。如萍站稳了身子,慌忙喊道:“这个,拿着这个!”何书桓回头,如萍一下子冲上来,把匕首往他的手上一塞。
他只感觉到自己手上的触感像是点到了他的心上,软软的,柔柔的,一种不同于依萍的温柔。他的目光看向了如萍,人整个傻在了那里,直到杜飞大喊道:“书桓,小心哪!”他这才回过神来。
如萍的确是跟着李副官在习武,可是她毕竟学的时间不太长,况且又是女孩子,体力什么的都比不上何书桓从小练武。但是那些小混混们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在外面打架,练出的身手也不是盖的,他们又仗着人多。何书桓竟然和他们打了个平手。
周围的人纷纷退后,竟没有一个人上去帮的。如萍一咬牙,冲了上去,用胳膊肘撞开了一个正往何书桓后脑勺袭击的一个混混,快速地加入了战团。
“你怎么来了,快出去啊!”何书桓一脚踢开了一个扑上来的人,出了一拳,正中一个人的下巴。但是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臂就挨了一棒子,发出咚的一声。
“别废话。”如萍只是甩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沉默地打了起来。
两个人对付五六个人,还是有点吃力的。再加上如萍的脚又受了伤。那些人看准了她的脚,不断地往这边攻击。如萍咬着牙坚持。正在两人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陆振华和王雪琴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如萍正在审讯室里面被两个警察讯问着,其中一个警察站起身来,走到如萍的面前,意欲捏她的下巴:“哼,看着长的怪标致的一个姑娘家,居然学别人聚众打架。判你两年算是轻的了。你给我学乖一点,把大爷我伺候好了,你才有好日子过。不然,哎哟!”他话没说完,顿时衣领被人拽住了,下巴突然吃痛。他整个人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