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菱花镜应声而碎。
奚将阑:“……”
酆聿:“……”
奚将阑霍然回身。
医馆的门依然紧阖,但药柜旁不知何时出现两人,一黑衣一白衣,在阴暗医馆中活似来勾魂的黑白无常,更别说他们还在用直勾勾的眼神死死盯着奚将阑。
一阵狂风吹破纸糊的窗户,将两人单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神兽獬豸纹袍。
——是獬豸宗的人。
酆聿倒吸一口凉气:“獬豸宗的倦寻芳和上沅,他们是盛焦的左膀右臂,你完了。”
能让盛焦那种人重用的,必定也是六亲不认无心无情的人。
奚将阑被寒风吹了个正着,呛得他闷咳几声,踉跄着往后退了数步。
盛焦知道他在此地无银城了?
不对。
若是知道,盛焦早就亲身而至取他狗命了,不会让两个手下来抓他。
黑衣男人名唤倦寻芳,他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一枚搜捕玉令,冷冷道:“奚将阑,疑似屠戮奚家全族,奉宗主之命,带你回獬豸宗问审。”
搜捕玉令一拿出来,奚将阑像是硬生生受了一击,羽睫颤抖,手奋力地捂住右肩,因太过用力指节一阵青白。
他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吹了寒风都能大病一场,更何况前去獬豸宗那种有去无回的“鬼门关”。
最轻的“审问”刑罚都能让他去了半条命。
袖中小纸人霍然落地,原地化为虚幻的人影。
酆聿冷声道:“只是疑罪,便要抓人去獬豸宗受刑,这是哪里的道理?你让盛无灼来!”
一旁的白衣少女上沅微微一愣,似乎是被说服了:“是啊,倦大人,只是疑罪,为何要抓他?”
倦寻芳瞪她:“闭嘴!你到底听他的还是听宗主的?”
“哦。”
上沅看起来有点呆,细白的手微微一抬,数十丈的冰冷锁链陡然出现,萦绕着她周身好似一条细长游龙。
她歪歪脑袋,“那就听宗主的。”
话音刚落,锁链叮铃,呼啸破空朝着奚将阑打来。
那是獬豸宗的缚绫,一旦被抓住,可就无法挣脱了。
酆聿一把拽住奚将阑,怒道:“还在等什么,后院那破水池里我还放了个传送阵……”
“砰——”
缚绫擦着奚将阑的肩膀直直撞到墙上,只是一下就将半堵墙毁了,若是打在身上,怕是不死也去半条命。
奚将阑用力捂着后肩,那缚绫似乎只想捆住他,并无杀意。
酆聿靠着一缕神识挡住上沅的缚绫攻击,转瞬拖着奚将阑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