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水走开两步:“你不是不想离我太近么?”
秦慕则这才有点儿犹豫地,指了指她的胳膊:“你……别让人瞧见了。”
咦?沈初水奇怪地握住胳膊,掀起衣袖看了看,一怔,连忙放下衣袖,有点儿没好气的说:“叫别人瞧见了又如何?王爷还会在意这个?”
秦慕则一时无言以对,蹙眉皱了半晌,偏过头去:“随便你吧。”
沈初水性子一向偏执要强,此刻嘴上也不服输:“好啊,那我回大殿上接受皇后娘娘的衣裳,换衣的时候,宫女看不看得到我可就控制不了了。”
“沈初水。”秦慕则低声斥道,“别胡闹了。”
“你管我呢,反正你娶的女人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沈初水赌气道,“与其整日在府上被这个下毒那个栽赃,还不如冒险一搏,说不定圣上瞧我可怜,就大发怜悯让我们和离。我条件也不差,大不了再精心挑选一个老实憨厚的,入赘相府也未尝不可。”
话说开了,秦慕则适才的尴尬也消失了。他幽黑的眸子定定看了沈初水一会,“你果真这么想的?”
沈初水嗤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秦慕则冷冷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自利!你愿意怎样折腾,随你去。”折身走远,沈初水身上蓦地一轻,原来晃眼间外衣已经被剥夺过去。秦慕则也没重新穿上,很随便地往地上一扔,脚步往地上一点,腾空而起,转瞬间已经飞远了。
轻功?
沈初水也是个暴躁性子,登时腾起怒火,狠狠瞪着黑影消失无踪,忿忿地捶了下墙。
联想起碧云、碧月姊妹俩告诉她的故事,这位王爷一直对于父母双双气死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结果与她无关,但她绝对算得上导火索之一。而这位王爷把她当做假想敌那么多年,恨意绝对是深的,这段时间态度稍稍好转一点,无非也是为着今日,想嘱咐她不要被人看见了守宫砂,徒惹杂事。她依了也罢,却反言讥讽,提到了和离,不发火还真是怪了。
可是,她只是导火索,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渣王爷好吗!
沈初水撇嘴,你自己不渣,你爹娘怎么可能翘辫子?
犯了过错不检点自个儿,还好意思迁怒别人?
对着那地上的外衣也是一阵迁怒,狠狠踩了几脚,方才解气。抬头,看到忠乙抱着她的备选衣裳气喘吁吁跑过来,她想了想,捡起外衣,大致折叠好,原地站定。
忠乙见她抱着外衣,一怔。
沈初水接过衣裳,把外衣给忠乙,面无表情道:“麻烦你,交给王爷,夜晚凉。”然后,转身,上台阶。
忠乙这才觉得正常,本来还纳闷王妃态度怎么冷了,原来只是默默把喜欢藏在心里了,唉,王妃真可怜。因为多了这一丝愧疚,把外衣给王爷的时候,忠乙多说了两句好话“王妃才是对您感情最深的!”“她怕您着凉了,特意交待我一定要你穿上的!”
秦慕则接过外衣,有些默然,眼里光芒闪了几下,最后还是默默地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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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渣王爷穿着自己踩过的衣服,沈初水内心颇为欣慰。
此时每张桌案上的饭菜早已经撤下去,换成了新鲜瓜果和新的茶水。
沈初水斟了杯热茶慢慢吹着喝下去,这才由内至外重新暖和起来。
唐氏看沈初水一直抱着茶盅,拉过她的手,察觉到一片冰凉,赶紧贴在脸上给她取暖,嘴里不住道:“才说你两句好儿,这便又犯了?外面那么大的风,还待那么长时间,冻坏了可怎么好?”
“娘……”沈初水看着唐氏和现代母亲意外一致的关怀,眼里一酸,连忙抽手,“我捂捂茶盅就好了,别……”
唐氏眼睛却发酸:“乖囡,你就让娘帮你捂吧。”
沈初水有些失语,怔怔的,也忘了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