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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响起了驼铃——
“铃铃铃,铃铃铃……”
声音有些急促,听起来应该是一只在跑的骆驼。那身影近了些,沈初水才发现,是钟夫人!她骑着一个单峰骆驼,奋力驱赶着它,希望它能跑得再快一点,早点穿越这片沙漠。
骆驼分为单峰双峰,单峰的比较高大,也比较活跃,速度快于双峰,一向都是用来载人或者是运输什么紧急的货物。双峰的腿短,安全,但是一般来说速度都比较慢,因为它不会跑。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头还没完,一阵危机感就涌上心头。不好,钟夫人有危险!
果然有危险!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使着轻功正飞快地朝钟夫人的方向而去。钟夫人也注意到了,更加努力地驱赶着骆驼,可是骆驼再能跑,又能有什么速度?钟夫人干脆滑下骆驼,疯一般的往前跑。这样一来,优劣仍很明显,钟夫人虽然嫁给一个武官,自己并不会什么轻功,体力也没有异于常人,这样跑了一段路,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托月光的福,沈初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钟夫人脸上的坚毅。
这种表情……
让她忽然想起上辈子,她妈妈被爸爸和小三连连逼迫的时候,冷笑着将最后的财产扔出去的样子。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那是对于过去毫无留恋的割舍。在临走的时候,她妈妈走到小三的面前,用尽力气给了她一耳光,那迅速、那力道,让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脸就肿得无比高了。
后来她妈妈说什么来着?
人只有到最绝望的时候,才能激发出最极致的潜能。
任是谁能想得到,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会这样强悍地一击,挽回自己仅剩的尊严?
钟夫人此刻也是爆发了潜能,一个从未跑过路的宅院女子,疯一般的往前跑,竟然一时半会儿没让两个会武功的男人给追上。那两个男人估计也觉得超出了事情的预料,相视一眼,眼里闪过一道狠光,使了很大的力气,眼看着下一刻就要把钟夫人抓到手了。
眼睛忽然一疼,不知哪里扔出来的沙子,进了眼,迷住了视线。
其中一个男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匕首插-进了胸膛。另一个男人揉了两下眼睛,见月光下,一个绝色女子手拿一柄匕首,插-进了同伴的胸膛。鲜血喷了些在她的脸上,那样妖冶可怕。她的眼神无比凌厉,嘴边偏又含了一丝带有嘲讽的笑容,让他心里莫名受辱,使了轻功,向前一跃,两只手都往她的手上来,想要夺过匕首。
那女子根本就不躲闪,只冷眼看着,他心中警铃一响,迟疑着放满了步子。
下一刻,居然又是两把沙子喷到了脸上。男人愤怒地转过头,只见一个女子身体半掩在沙里,有些哆哆嗦嗦看着他。心知这个人更好欺负,上前,拽起她的头发,恶狠狠一扯,女子吃痛的尖叫起来,眼泪滑落,仍然不忘记往他脸上扔沙子。男人扣住她的双手,还没用力,只觉得下-身某老二剧烈一痛,那名绝色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冷笑着又是飞起一脚,专往他老二处踢。踢得又狠又准,他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强撑着力气要发作,又是剧烈一痛,前面那个被扣住双手的女子也学着后面那个人,使劲踢了一脚。
前后夹击是什么感觉?
男人打了个滚,倒在了地上。
丁颖害怕得腿一软,跪在地上。
钟夫人回过头,轻松了许多,还没走两步,只见银光一闪——
沈初水手上那把已经沾满了鲜血的匕首,再一次无比精准地,插-进男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