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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心底某个角落,她知道她说的是?正确的。
夏炎会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团队,所?以曲风会跟随合作的团队走?,即便是?和虞之淇搭档,她都会下意识想要遵循高?中时的流行风格。
少年时代的歌总体偏活泼俏皮,偶尔会写点故作深沉的词调,但?其?实还是?跟着大众潮流走?。歌如其?名,像在空中绽放的一声响,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但?她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更喜欢复古的旧调。
柔情、舒缓,音符像烟火燃到后半程,在夜里?懒洋洋熄灭着坠落。
“所?以呢?”夏炎语气带着微刺,“合约已经签了,现在违约轨迹得赔双倍的违约金。”
唐轻徽把合约摊在她面前,强迫夏炎正视这个现实:“所?以我想提醒你?,在这里?签字的是?你?重新打造的乐队,应该是?属于你?的,而不是?盛烟的。”
夏炎当局者迷,但?作为旁观者,唐轻徽敏锐地察觉到——
如果?夏炎真能放下音乐,她就不会同自己打那个赌。
如果?夏炎坚持这么多年仅仅只是?为了盛烟的话,那么盛烟唱歌就应该是?夏炎放弃的终点,而不会是?夏炎继续音乐的起点。
她想要放下对盛烟的执念,所?以才和她打了那个赌。
“个人建议。”唐轻徽说,“你?可以在节目里?多尝试一些之前没有涉猎过的风格。”
夏炎没有应声,也没有反驳。
她眉头微蹙,不知为什么,想起何闻莺有次驱使着轮椅嚷嚷着要出门看红叶。
夏炎嘲笑她不自量力,何闻莺却中气十足地说:“我只是?腿脚不方便!又不是?瘫在床上不能动弹!”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整天抱着你?拿鼓啊吉他?电脑的,不是?在学校就在跑演出,也没见?你?跑出个名堂来!”
“我可不像你?,年轻轻轻的跟个地缚灵似的,光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炎当时没好?气道:“也不看看是?谁缠着我,你?要是?真为我着想,就该研究一下怎么才能好?起来,这样我就不用隔三差五带着你?往医院跑。”
何闻莺难得没回骂过去。
夏炎长舒一口?气。
她正闷头打包要出门表演的行李,就在她以为何闻莺已经发泄完彻底消停了的时候,她听何闻莺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是?妈妈拖累了你?。”
“但?是?你?不用管我。”
“你?得继续过你?的日子。”
“不能被我困在这里?。”
她迟疑了几?秒,又继续打包行李。
夏炎出差的第二天,就接到邻居的电话。
她妈在家里?硬要做复健,过量,没站稳,嗑到了脑袋,又昏迷了过去。
意识回笼,夏炎难得没有斗嘴回怼,她认真回答唐轻徽:“我会考虑的。”
*
这边夏炎迟疑不决,那边盛烟闷闷不乐。
事后复盘,盛烟发现这次她简直就是?踩着唐轻徽和夏炎给她挖的坑直直跳下去的,冷静下来想想,夏炎也好?,盛译也好?,他?们的刺激都太直白太过幼稚了,盛烟都在纳闷自己怎么就冲着深坑跳得义无反顾。
而且一想到夏炎居然动过签约盛世的心思,她心底那根刺就愈发扎眼?。
想到这,就连助理带来的消息——白滩的招标项目中标——都没法让盛烟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