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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叔叔的唇很软,她逞强挑衅地对他翘起唇笑,像刚犯完错被抓住现行,却不知悔改的坏娇小公主。
季夜鸣宽容地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另只手抬起,落到她白皙似玉的脸颊,指腹温凉带茧,寸寸轻抚,带过缕缕粗砺电流,令少女无措难安,长睫轻颤如蝶。
他沉静地注视她,漆眸比夜色更浓郁,温柔而深意,刚刚被她吻过的唇,浅浅勾出弧度:“别枝长大了。”
温玉般的嗓音浸过毫不遮掩的欣赏,好似瞧着自己亲手种下的玫瑰,一点一点盛开的欣慰。
沈别枝心乱如麻,尚且不知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她脸通红,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手下偷偷用力,刚准备撑着起身——
两人的位置猝不及防发生一百八十度调换,男人抚摸她脸颊的手掌,倏地掐住她下颌,细细密密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不似她刚才偷吃樱桃般的蜻蜓点水,季夜鸣用虎口稳稳固定她,落下的吻紧密且强势,不容拒绝。
唇瓣被重咬,裹着酒意的男性气息灌过来,沈别枝清晰感觉到他试图撬开,紧紧闭上牙关。
她清醒地明白,一旦放松,将会发生什么。
季夜鸣并未强攻,遇她抗拒,从善如流松开,一改强势,温柔如水地落到她唇角、脸颊、眼睑,含住耳垂。
此路唯有科学理论的无知少女,哪里是梦里梦外借着她脸蛋身姿自l渎的老男人的对手。
男人在朦胧的夜色下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沈别枝乱糟糟的内心深底最隐秘、最敏l感的弦上撩拨。
强势的手段只会令她虚与委蛇,表面服软,但永远没有办法硬起心肠拒绝、抵抗潺潺暖流般的柔情。
沈别枝眼睫不住轻颤,澄亮清澈的眼瞳渐渐失神笼雾,水光潋滟宛若一池巫山春水,她心在动摇,即将屈服于他的温柔。
等她回过神,两条细白的藕臂已经攀上男人的宽肩。
她无助望他,惊惶:“季叔叔。”
“嗯?”季夜鸣专注亲她耳后,漫不经心从喉间滚出单节沉哑的低音。
裹挟着滚热气息极近地落入沈别枝耳蜗,顺应听觉,酥了她整个四肢百骸的神经。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痒,由内而外地发热。
她不死心,哆哆嗦嗦地负隅顽抗:“季叔叔不是说,不让我还债吗?”
不让她还。
今晚又是在做什么?
“嗯。”季夜鸣低低应了声,在她颈边温柔含笑:“不要你还。”
男人身上的马甲衬衫,仍旧一丝不苟,唯有真丝领带略松,往学者般的斯文儒雅里平添半分旖旎韫色。
他的嗓音如一抔温水,缓缓浅流,语意真切,令人自然而然地放松警惕。
直到温厚宽大的手掌突然隔纱掬起一捧白雪,沈别枝缓缓松出一口气,她忘了,季叔叔今晚喝醉,倘若清醒,他绝不会这般。
她渐渐收紧手臂,神思活跃起来,就一回,她喜欢他那么久,沉溺一回又如何。
只享受这一回。
反正他已喝醉,喝醉的人记忆都会变得模糊,醒来她大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就当一场共同做过的春l梦。
说服自己,比拒绝对方要简单得多,只需短短数秒。
沈别枝手指发抖,解开对方深色的马甲,不会解领带,便略过去解衬衫扣子。
指尖清晰地触到对方精壮的胸膛,肌肉匀称而不夸张,饱含野兽蛰伏的攻击性。
轻易令她手指丧失灵活,如此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