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圣彼得堡。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刺破了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寒意,像刀片轻轻划过马儿的皮肤,
马儿抖了抖脑袋,打个喷嚏,鬃毛随之颤栗。
马车内坐着两个老朋友——
马克西姆·高尔基和列夫·托尔斯泰。
两人似乎都很疲惫,
尤其是托尔斯泰,毕竟年纪大了,半闭着眼睛,长时间的赶路让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尽的战斗。
“托翁……”
高尔基压低声音,
“托翁?”
托尔斯泰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颧骨更加凸出,皮肤也变得松弛,
“怎么了?”
出乎意料地,他明明看着很累,可双眼炯炯有神。
高尔基松了一口气,
“咱们一路赶来,舟车劳顿,你没问题吧?”
托尔斯泰摆手,
“我能有什么问题?亚斯纳亚离莫斯科近得很,坐火车也很方便嘛~”
亚斯纳亚-博利尔纳,
这其实不是一个标准的地名,
在俄语中,它的意思是“空旷的林间空地”,但因为是作家托尔斯泰出世、生活的地方而闻名于世。
托尔斯泰摊手,
“反倒是你,从西伯利亚赶来,才是真的舟车劳顿。”
“啊这……”
高尔基有些尴尬。
托尔斯泰哈哈大笑,拍拍对方的肩膀,满是欣赏。
高尔基叹气,
“我应该听陆教授的劝说,低调行事的。”
当时,他从法国回程后,因头脑发热,参加了圣彼得堡的示威游行,结果被捕,
出狱后,他又秘密组建印刷所,没想到事情败露,理所当然地第二次被捕,
俄国可没有“再一再二不再三”的说法,
第二次被捕的结果就是流放,
发配西伯利亚种土豆,没得商量。
幸好西伯利亚的监管漏得就像得了痔疮的菊花,
身强力壮的囚犯,趁着看守撒尿,找个雪窝熬一阵就能脱身;
有钱的更简单,贿赂就行。
总之,高尔基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