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日光从凯迪拉克光洁锃亮的烤漆上反射进众人的眼帘,在惊艳之余,每个人的想法各不尽相同。
胡一亭见张百尺表情惊讶,申红霞有些感慨地面对来车,童牧淡淡的目光一如既往,谢裳绮、来刚强母子则一脸礼貌的微笑。
“这车真棒来刚强。”张百尺夸赞道。
来刚强笑了笑“就是有点坐不下。”
胡一亭道“我和童牧打车去,阿姨您说在哪吃饭”
申红霞道“鸿宾楼吧”
谢裳绮笑道“鸿宾楼有些太闹了,客人太多,咱们还是去东湖找家船舫吃鱼宴吧”
“那我们东湖水库门口见。”胡一亭笑着一挥手,目送凯迪拉克缓缓驶出。
见四人离开,胡一亭拉着童牧的手“你喜欢车吗”
童牧拿小指刮着胡一亭手心,轻松道“我喜欢你楼下那辆自行车,你什么时候带我兜风”
胡一亭笑道“人家姑娘都说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后面笑,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惦记我那小破车。”
童牧皱了皱鼻头,显然对这话有些厌恶“谁说的这么恶心。胡一亭你真能瞎编。再说我又不是人家姑娘,我是你姐,你当然应该骑车带我。”
胡一亭有些感慨地侧首着童牧,突然道“如果我这辈子碌碌无为,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童牧没想到胡一亭会这样问,眨了眨眼,戏谑地道“那样才好,我就想要你吃我的软饭,我养你一辈子。”
胡一亭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是因为童牧这话,而是对于自己的假设真心害怕起来。
也许是因为上辈子在追求成功的路上煎熬的太久,胡一亭这辈子比任何人都害怕失败,如果自己的人生在读档后依然无法叱咤风云,那将是如何一场多么惨烈的悲剧。
童牧见胡一亭脸色突变,顿时心中大悔,双手挽了胡一亭胳膊在怀里,头贴在他脸旁,不安地道“你生气了我胡说的呀”
胡一亭赶紧笑了起来“我才不生气,吃软饭也好,人总不能饿死吧,有的吃总要比饿死强。”
童牧见他笑的尴尬,心里更加后悔那样说。
两人打了出租车,一路驶向湖山东郊。
一路上童牧极尽温存,身子依偎在胡一亭怀里,双手夹着胡一亭的手,在他耳边一遍遍低语“我你,我真你,我只你一个”
胡一亭被她挑逗的有点受不了,只好不停地吻着她“我没生气唔真的没生气唔我就是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
童牧依偎在胡一亭怀中,在他耳畔、头颈连续吻着“不管将来你干什么,我都和你搭伙过日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那时候我们天天吵吵闹闹也罢,和和睦睦也罢,总之不要分开,好吗”
胡一亭点点头“那好,到时候你不许叫我吃软饭的。”
童牧嗔怪道“你还说你没生气,明明还记着我的短。”
胡一亭一脸坏笑道“好不容易让我揪到你轻狂的小辫子,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你。”
童牧恨恨地咬着嘴唇,使劲推开胡一亭,坐正身子,整理起有些压皱了的连衣裙。
“上礼拜干妈才陪我买的新裙子,又被你揉皱了,讨厌,以后不许碰我。”
胡一亭哭笑不得,心说“是谁在上车后一直跟蜜糖似的粘在我身上来着如今又怪我唉,女人心真是深不可测啊。”
出租车司机见后面两人如此亲昵,以为是小两口,心想“这对小夫妻可真年轻,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学生呢这小伙子长得可够后生的,不过比起他媳妇就大不如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车至东湖水库,胡一亭和童牧下了车,见水库管理处门前停着那辆凯迪拉克,张百尺和来刚强等人站在不远处树荫下喝着汽水。
俩人上去和大家汇合,众人沿着公路向南走了一百米,来到一处船舫酒家。
东湖比起胡一亭家门口的小镜湖大了何止百倍,湖上清波荡漾、白浪拍岸,阵阵涛声传来,让人心中顿生一股清净脱俗、自由自在的感觉。
眼下湖山市的东郊还未开发,沿湖公路周围环绕着绵延的青山,山上森林茂密,草木葱茏,远远望去到处是宁静的碧绿之色。
东湖岸边有些搞养殖的渔家,这些年开起了一个个鱼舫,把废旧的大水泥船在岸边排成一排,建成了一个个水上饭店,让食客在享用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鲜鱼之时,能够饱览湖光山色,尤其是夏日来此用餐,湖上阵阵凉风拂来,更令人心旷神怡。
谢裳绮轻车熟路的包了一条船舫,在湖边水池里选了两条大鱼,连司机一共七人扶着白色的木栏杆,沿着长长的甲板走上船。
船舫建在水泥船上,是一间纯中式结构的木屋,四面开窗,通透敞亮,一扇扇寿纹木格的中式窗叶上镶嵌的是玻璃而不是窗纸,全部打开后,湖上清风环绕舫中,凉快极了。
船舫里放着两张四方大桌,一个服务员上来把桌子并起来,老板娘又亲自来给沏了壶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