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帽子戴上,指骨拉住帽子的边沿,兴奋地前后晃动,帽子上的兔耳朵也在活泼地前后摇晃。
我捧场地鼓掌“小骨头超绝可”
他更高兴地前后摇晃起来,结果摇晃的速度太快,次数太多,头晕了。倒在我的肩膀处又委屈巴巴地撒起娇来。
森鸥外目睹了小骨头和我的互动后,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似乎是难以接受自己见的景象。
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和上一次见面的森鸥外有点微妙的不一样。
可是这种“不一样”太过微小,以至于我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只是在我眼前虚晃地略过。
“莉香,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用眼神示意在我旁边腻歪的小骨头。
“小骨头不是东西,他有自己的名字。”我不悦地纠正森鸥外的说法。
“好吧,你是从什么地方捡到小骨头的”
他念“小骨头”这几个字时吃力得如同在咀嚼又硬又难吃的面包。
“在海上发现他的,当时他被装在箱子里顺水漂流”还是被装在一个黑色的箱子里,这么说来,他拿着的剧本和我的可真像。
怪不得,我当时非要打开箱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原来是潜意识里复刻了之前的经历。
“真是小可怜。”我隔着毛茸茸的帽子摸小骨头的颅骨。
因为我话只说了一半,所以森鸥外完全是茫然的状态,脸上写满了问号。
小骨头倒是配合地咔哒着,声音也在说他真是个小可怜。
晚饭吃得相当清淡,辣椒不敢多放,怕森鸥外会觉得不舒服。买来的猪骨也在思忖之后放进了冰箱里,还是等伤口稍微好点了再炖汤来喝。骨头汤里面的嘌呤很高,不知道会不会对伤口有影响。
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穿着奶牛花色睡衣的森鸥外躺在床上,问“我占用莉香的卧室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可以睡客房。不过中途要过来查你的身体情况,会尽量放低声音。”就算尽量放低声音,会吵醒他还是在所难免,可我又担心半夜他会突然发烧难受什么的。
“这么说的话,睡在我旁边会更方便。”森鸥外不解地眨眨眼。
“咔哒”小骨头立马抱住我往后退了几步。他虽然只是一具骷髅架子,但力气却超乎寻常的大。
“你的刀伤还没有愈合,卧室的床也不大,和你睡在一起有压到伤口的风险。”我这一晚上很可能都睡得束手束脚的。
森鸥外“莉香是在担心这个吗”
小骨头不满地戳了一下我的脸“咔哒。”
我带着小骨头睡在客房。因为我很少有朋友,也不会有什么人到家里来住,所以客房里总是乱糟糟的不打理。
但自从出现了上次相叶江里老师来我家却只能被迫睡在沙发上的事之后,我就在家里进行了一次大扫除,现在客房里已经很干净了。
每隔三小时设个闹钟。设闹钟的时候小骨头就呆在我旁边,咔哒咔哒地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地订这么多闹铃。
“林太郎的伤口只是粗略地处理了一下,我担心伤口感染引起发烧,所以决定每隔三小时去一次。”我向他解释。
小骨头在胸前比了个叉,“咔哒咔哒”
“那可不行,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是很可怕的。到时候不管林太郎再怎么不愿意,我也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他送进医院去。”
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我关上灯,小骨头自觉地钻进被子里挨着我睡。
“咔哒”他的颅骨在黑暗里影影绰绰。
我半眯着眼睛伸手去摸,嗯,这个姿势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