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炽热的烙铁深入筋骨血肉的刹那,从骨髓深处传来的,刻骨铭心的烧灼剧痛。
仿佛就在昨天。
不止这些……
还有在那之后的,在无尽的黑暗深渊,在无边的血腥地狱里苦苦挣扎的日子。
拉斐尔的目光凝结在半空。
夺走最重要的东西?
从前途无量的终结塔种子,变成一个废人?
还是从最可怕的折磨里重新爬出?
不。
拉斐尔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起来。
“你理应把聪明才智发挥在该用的地方。”秘科的年轻人回复了正常脸色,淡淡道。
但泰尔斯依旧不依不饶:“他为什么饶过了你的性命?”
“他没有理由饶过你……一个从此消失的拉斐尔,难道不好吗?”
拉斐尔闭起眼睛。
“很久以前,我曾救过他女儿的性命,他很感激我,”秘科的男人缓声回答道:“但瓦尔是个固执而刚强的人,不取我的性命,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仁慈了。”
泰尔斯唿出一口气。
“这就解释得通了。”他喃喃道。
拉斐尔眼神一动:“什么?”
只见第二王子缓缓靠到墙边,神情失落而寂寥。
“陛下很早就知道了,是吗。”
泰尔斯叹息着开口道,声音低得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拉斐尔皱起眉头:“知道什么?”
泰尔斯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慢慢说出自己刚刚想通的事情。
“亚伦德公爵。”
“他的阴谋和他的反叛,他的篡位之举,甚至‘新星’贵族们的计划。”
();() 泰尔斯出神地道:“凯瑟尔陛我是说父亲他,很早就知道了,是么。”
拉斐尔皱起眉头,凝重地看着泰尔斯。
这个男孩……
“别无妄揣测你的国王,哪怕你是王子。”
秘科的年轻人警告道:“这是来自秘科的忠告。”
泰尔斯轻哼了一声,似乎全不在意。
王子踏前一步,表情复杂,看着拉斐尔的眼神渐渐了然。
“所以他确实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亚伦德的不臣之心和篡位之举,”泰尔斯叹了一口气:“而陛下他之所以没有动作甚至放任自流,仅仅只是在等待,等待对方真正的反叛。”
拉斐尔的眉头越皱越紧:“等待?”
秘科的男人不屑地微哼,好像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
“你想多了……”
“如果陛下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那他为何要放任事态恶化,放任北境公爵真正踏上反叛的道路,让北境面临危险?”拉斐尔摇了摇头:“我说了,不要妄自揣测……”
泰尔斯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