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来自泰晤士河的臭味,这也是雾都伦敦在二十世纪初期高速工业化的标志之一。
无论是历史事件还是周遭环境都可以和1900这个年份对上,
真的是穿越,
没跑了。
既来之则安之,陆时决定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遂伸手摸摸后脑勺,发现那里果然有一条蛇辫,便大致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个猜测——
清廷派来伦敦的公费留学生。
他低头沉吟片刻,指着报纸问报童:“这个是……《曼彻斯特卫报》(就是现代的《卫报》)?”
报童长出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猜错,留学生果然都是识字的。
他把报纸塞到陆时手里,然后摊开手掌心,
陆时:“啧……”
看来这钱是不给也得给了。
他把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终于在大褂的内衬寻到一处凸起,似乎是缝上去的补丁,但上面一侧没有封死,留了个能伸进两指的小口子。
报童好奇地观察着,甚至忍不住问:“这个……不是你的衣服吧?”
陆时尴尬地咳嗽,夹出一便士的硬币,但没有直接给对方,而是问道:“嘿,附近有没有租房的地方?”
衣食住行,住总归要解决的。
报童灵敏地把硬币抢走了,
“你背后,酒吧!”
留下这句话,麻溜地撒腿跑远。
陆时嘀咕:“小猴子!”
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转过头,发现自己所坐石阶确实属于一个酒吧的前门范围,门内不时传来粗野狂放的笑声。
他起身,阅读酒吧的招牌:“rudder(船舵)。”
招牌上十分应景地钉了一个大船舵。
这时,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络腮胡水手推门而出,面色红亮,胸口鼓胀的肌肉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当即注意到了陆时,露出讥讽的笑容,说道:“怎么着,吐完了?还想再战?老子可警告你,老子肚子里还能塞下一条鲸鱼。”
水手爱吹牛,这哥们八成也要出来吐。
陆时懒得揭穿,瞄向脚边,这才发现那里确实有一滩呕吐物。
这具身体的原主的死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