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迪许没辙,改了图书馆处罚金的模式,按照天数缴纳,每借一天不还,就要上交报纸原价十倍的罚金。
结果还是没一点儿用,
原因很简单,
剑桥大学的贵族学生实在是太多了!
一份《镜报》才三便士,每天三十便士对他们来说就是洒洒水的事,
他们直接将罚金变成了永久性的租金。
卡文迪许彻底没招,强制规定《镜报》可以借,但只能在阅览室里阅读,不得带出图书馆,事情才算彻底消停。
但这种规定也带来了副作用:
教职工们不好借阅了。
现在的学生,张口“师生平等”、闭口“校赋人权”,
他们自己借不出去《镜报》,自然也不可能让教授们借出《镜报》,一旦发现,就开始集会、大闹。
卡文迪许手里的《镜报》,是他走后门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
他仔细阅读,喃喃道:“厉害啊……真是厉害!”
在他对面,教授蒙塔古·詹姆斯也赞同地说:“嗯,确实厉害。”
卡文迪许诧异,
“你一个圣经研究者、作家,也对这个感兴趣?”
说着,他指了指报纸上的饼状图。
在伦敦的政治核心,即威斯敏斯特宫、白厅、唐宁街,事务官们已经开始使用柱状图了,
这种图表很直观,
利用柱子高度,反映数据的差异。
就比如今天头版的文章,《fakenews!》,用柱状图清楚地分析了某知名大报销量作假,
该知名大报对外公布的日销量破十万多达几十次,
但实际上,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真正让卡文迪许感到新奇的,是折线图和饼状图的引入,一个可以反映数据趋势的变化,一个可以反映某个部分占整体的比重,
这两种图能让繁杂的数据变得直观,
将来,事务官们一定会频繁使用。
谁能想到,这么高效的图表工具竟然是一个小报开先河引入的?
卡文迪许说:“陆教授果然是一个奇人。”
虽然《镜报》不是一个人努力的结果,但他本能已经默认将图表的引入归功于陆时了,
除了那个中国人,不作他想。
他对面,詹姆斯摇摇头,
“校监先生,我想说的是这篇文章,《连载,真的不适合写长篇吗?》。这篇文章结构严密,简直就像在进行学术写作,让我想到了《浅谈叙述性诡计以及推理作品》。”
卡文迪许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又在教作家们怎么写书?上一次是叙述性诡计,这一次是连载?”
詹姆斯点头,
“恐怕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