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假扮右相,率群贼破我府城,可谓罪不容诛!取其人头者,赏灵米八十粒!随我杀!”
在文升的命令下,凡锐营的士兵们点燃了火绳,目标直指敌军。
然而,在关键时刻,火绳枪这一问世不久的新武器,却未能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
经过城外大战的剧烈消耗,这些火绳枪开始密集出现卡弹、炸膛等严重问题。
即便如此,士兵们依然尽力发射出稀疏的弹丸。
那短暂的呼啸声在空气中回荡,让官兵们感到了一丝恐慌。
但这种恐吓并未持续太久。
双方很快便在城内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浑水摸鱼者,如张弘范之孙张景丞,悄悄远离了战场;
唯恐误伤者,如昔日临高县令江韬,默默逃出了街巷。
今夜的府城,他们注定各自为战。
早于文天祥与范文虎开战前,王璟山便在城中西南靠近宫城的空旷官宅区,与宦修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双方你来我往,以灵箭术对拼数十回合,仍未分出胜负。
王璟山灵力占优,即便手拎丁达,箭道仍如狡猾的狐狸般难测,身影好似敏捷的猎豹般善藏;
而宦修们则始终保持集体站位,“敌动我不动”,决心以数量为凭,将王璟山耗到最后。
();() 纵使三十步内便是宫城大火,他们依然坚持只在马道旁的小范围地段斗法。
貌似对这块王璟山替他们挑选的战场,显得格外满意?
虽然胎息修士的战术,一向朴实无华。
但朴实过了头便是异常。
只见少年快速调整跃姿,以不同视角避开硝烟与宅院遮挡,朝宦修的位置探查了几遍。
他发现与他交手的七名宦修,此时只剩下了六名。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王璟山确信那名消失的宦修,不久前还在城外巧妙地躲过了他全力发出的灵箭。
‘此人实力高强,四年来我却从未见过,到底是何身份?’
他自认在胎息五层时,绝对施展不出那般高明的步法。
‘眼下关键,是找出此人的去向。’
王璟山首先想到的,便是他计划偷袭荆湖军,挟持文天祥之后再与王璟山换俘。
念及于此,少年顿时后撤,准备以最快的身法回去营救荆湖军。
却见那六名宦修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装模作样地跳上屋顶,朝他追来。
‘不对劲……若要阻我回援,至少也该反应快些……更不该固定地段交手,中途不设任何拦截。’
王璟山再次驻足,回想宦修们方才出手时的身位。
‘马道……他们拦在宫城马道边,身旁是成都署衙……对面是,司理院?’
他试探性地扛起丁达,挡在背后,转道跃向司理院上空。
百步之外的宦修们,猛然间全力集火,灵箭术跟不要灵力似的,朝他脚下打来,逼得他不得不重新退回原点。
然而,此处屋檐已被打得坑坑洼洼。
王璟山分心之下一脚踏偏,在屋檐上翻滚数圈后,略显狼狈地跌落至民宅之外,撞乱了主人家门前原本整齐叠放的柴堆。
起身一看,这柴下还躲藏着两人——
竟是他先前驾云,往仙仁堂送医的那对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