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嗝。”这嗝刚打出来,大眼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把嘴里那口气咽下,强忍着膈肌痉挛,磕磕绊绊的说出话来。“老大,我们现在就剩下一点食物了,现在分了就真没了。”
“分了。”光头毫不犹豫的回道。“之前转头借着最后一点光,我看到了之前打下的标记,最重要的是,那边有风吹过来。”
“出路恐怕就在那里。”
“……错了怎么办?”乌鸦看着还有些犹豫。“老大,既然都已经找到希望了,我们没必要这么冒险。”
“冒险?”光头冷笑一声。“本来就没什么体力,还要浪费在无意义的争吵上,就你们这状态,不用看我都知道你们现在腿软,现在手电筒也没电了,我们接下来的路都要摸黑走,这里路又崎岖,墙壁上也有锋利的棱角,万一在哪磕到碰着,又或者一头栽到地上,恐怕这辈子都没爬起来的机会了。”
“这根本就不是冒险,这是最后的殊死一搏,因为我们没得选,懂吗?真的是,骂你们俩一句蠢货都算抬举你们。”
刚才还在争吵,或者生出一些怨怼的两个人惭愧的低下头,再也没什么脸面说出反驳的话。
“你说的对,老大。”大眼咬咬牙。“是我们拎不清在犯蠢。”
“没错,没错,仔细想想都干这一行了,还有什么好怕死的,要是能够活下来,那只死鸭子千万别给我逮着了。”
乌鸦也跟着附和道给自己打气。
三个人把食物清点了一番,又分了分,细嚼慢咽的全部吞进肚子里,又在原地坐着休息会,等休息够了,毫不犹豫的起身上路。
();() 就如光头所预料的那样,就算是扶着墙,摸黑在这种崎岖的地形行进时,总是避免不了磕磕碰碰,尖锐的棱角甚至将他们的身上带出伤口。
但当他们感到切实的风吹在脸上时,所带来的那种解脱般的狂喜让他们可以忽视掉一切疼痛。
圈圈熊的咆哮就在不远处传来,这本该带来恐惧的声音此刻对他们来说是最棒的美妙音符。
体力所剩无几的他们早就开始搀扶着走,为了活着,身上一切拖累自身的沉重东西都被丢在了洞窟的深处,他们加快脚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直到一缕光落在他们的脚边。
那边舒舒服服睡了个美觉,精神饱满的走到洞窟外面伸了个懒腰,对着森林发出了一声咆哮昭示着存在感的圈圈熊一回头,就看见了三个看起来疲倦不堪的人类从他的家里跑了出来。
什么东西?
在圈圈熊的脑子里闪过这些疑问的时候,它的腿已经先一步动起来了。
在之前经历过了无数次被索罗斯暴打过的画面,他已经对于这种能从他家里出来的人形宝可梦产生了一丁点的恐惧。
对,就一丁点。
敏捷短板的圈圈熊愣是跑出了疾驰如风的景象。
索罗斯早上起来的时候拧了拧脖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脖子有点酸痛。
大葱鸭的进步很快,虽然半个月下来还是没有开出第一层白刃,但是那些基础的招式已经掌握的差不多,只要索罗斯喊出招式来大葱鸭就能很快的反应过来,并使用。
但是索罗斯也发现了一个很让他沉默的问题,那就是只有他喊出来的招式,大葱鸭才反应的过来。
如果让大葱鸭自己来操作,那操作蹩脚的像是他第一次悄悄溜出村,半路就遇了事,手忙脚乱随便抽了一把武器,开始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只小龙展开“惊天动地”的殊死搏斗。
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气喘吁吁的把对方打跑了,把武器举起来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拿反了,能打赢全靠力气大。
当然,索罗斯在描述那场画面的时候增添了一些夸张的想象进去,大葱鸭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跟毫无基础的他去比。
但确实跟有他指挥时候的模样比起来差太多了。
他当时想找大木博士详细聊聊这个问题来着,结果被对方告知这就是宝可梦战斗。
大木博士哈哈大笑着去拍他的肩膀。
“宝可梦对战就是这样的,训练家和宝可梦齐心协力,共同进步和成长,宝可梦和训练家之间只有宝可梦在成长,训练家一直原地踏步的话,可是会出现指挥不动的情况哦。”
“不过我觉得以伱和大葱鸭的感情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的,但是总不能只有大葱鸭在努力,那样可是会拖他的后腿的。”
这短短几句话说的索罗斯背后都要流汗了,他当时连着鏖战灭尽龙和天地煌啼龙都没这么紧张。
索罗斯听完哈哈笑了两声,嘴上打着马虎眼,半夜又起了夜点着一盏小灯对这那张元素克制的破表背了又背。
谁能告诉他这个和他那个世界的元素相克理论有点相似又没法搭上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盯着这些东西看的时候是一个记忆,等把这张纸盖过去又是另一个记忆,无论用怎样的方法去背诵都无法动摇他脑子里早已根深蒂固的知识。
在连着背了三天做了三天的无用功后索罗斯恍然大悟。
他安静的在自己的袖子上纹了一个可以掀起来的布,正反两面用怪物猎人世界的语言纹了属性克制表,从此解放自己的脑子,至少跳过这个没必要的步骤。
今天他带着大葱鸭去森林的时候总感觉不对劲,好吧,已经不是不对劲了,那种躁动就直挺挺的摆在明面上,他从这里远远的往里望,一只比比鸟擦着从他的身边飞过去。
今天,对于索罗斯和大葱鸭来说,诸事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