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氏转头瞅向了中堂的另一侧主家之位上,着激动点着头的杨业,她仍旧是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到。
“太医王光佑之女,她应是家中的大姑娘。我差人打听过了,王家的适龄嫡女——王逸瑶。”
杨延玉垂着眸子,不敢说他是偷听到的女方大名,随便寻了个托词便开了口。只是那发红的耳根,很好的暴露了他的紧张与不安。
“从五品。”杨业在旁边按奈不住的解释了一嘴。
“好!好啊!门楣虽是低了一点,但是大差不差啊!既是四郎喜欢,娘待会儿就托媒人前去打听打听,如果当真如你所说这般,那我们便前去上门提亲。”折氏很是激动的抓紧了手中的帕子,精神抖擞的冲着杨延玉宽慰道。
“娘这就去准备纳彩!还有!三亦是要提前准备好的。”
“咳……嗯!爹爹亦会托朝堂上有学问的同僚参谋参谋,替你写这婚!再不济,照抄你大哥的亦非不可。”
杨业在一旁着急到插不上嘴,使劲儿的咳嗽了一声后,终是引起了娘俩的注意。
“爹爹,为表诚心,这婚……孩儿打算自己写。”
杨延玉忆起他家亲爹那写婚的水准,颇是体贴的递出了个台阶。他是真的害怕那一纸婚,再将王家大姑娘给吓退了回去。
“如此亦非不可,老四!你莫要耽搁了时辰便好。”杨业再次咳嗽了一声,拿乔了一下后,很是满意的默许了杨延玉的提议。
走出中堂,杨延玉长长的松了口气。回到西侧院后,便在案桌前鼓捣起了那红纸墨。
“四哥~?”受命前来的崔少愆,步入西侧院的正堂后,还没有拐进偏厅,就被那一声声的叹气声给唬出了一个冷颤。
“少愆!你来”杨延玉着急的冲着崔少愆招了招手,之后便又低下了头去,认真的冥思苦想了起来。
着满地都是被揉皱巴的红色纸团,崔少愆一时间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愣。
“少愆,我观你平日里颇咬文嚼字,想是文采相当的不错。那四哥且问你,你会写婚不会?”杨延玉示意着崔少愆搬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后,垂着眸子咬着笔杆恨恨的问道。
“婚……婚?”崔少愆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又重复了一声。
“正是,你来!还有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能再让第三人知晓!你懂不?!大哥如若知道了,面上虽然不显,心下定是会取笑我的。他定是想让我也尝试一回,当初爹爹那写婚的文采!所以此事定要保密,懂否?!”
杨延玉很是笃定的吐完牢骚后,颇是豪迈的递出了手中的毛笔。
傻愣着接过了笔杆子后,想起她那狗爬又没有笔体的毛笔字,崔少愆实在没好意思“下笔如有神”的将唯一知道的一篇民国婚给他默写出来。
婚格式和表现形式全部都不合时宜,又不符合逻辑。瞎猫碰不上死耗子啊,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