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金甲手持兵刃的金吾校尉领着卫队气势汹汹而来,却在看清闹事人的面容后,脚下一崴,差点没忍住掉头就走。
不是,这什么运气,怎么又遇到这位祖宗了!
再眼尖些,看清最后面那位虽然形容狼狈,却难掩清贵儒雅的年轻男子竟然是丞相家公子时,那种头痛的感觉更强烈了。
想跑。
但是跑不掉。
“这是生什么事了?”
孙校尉努力扬起和严肃外表不符的笑容,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萧厌哼笑一声,墨玉般的眼眸轻飘飘移开,态度不屑而桀骜,却无人敢置喙一句。
立刻有青衣小厮上前挡住校尉视线:“我家少爷与傅公子闹着玩儿呢,没什么大事……”
“这样啊……”
孙校尉一边和国公府小厮打哈哈糊弄着,目光看向一言不只盯着前方,一副被抢了老婆模样的傅宴玉。
心说,国公府这边看来是不想闹大了,就是不知道丞相府这位怎么想了,最好能糊弄过去……
这样想着,孙校尉稍微收敛了脸上的笑,走过去:“傅公子,国公府说是你先动的手,可是有什么误会?”
看到自家素来粗暴的上峰今日态度好似春风化雨,新来的不理解:
“不是说近日有外国使臣来朝,上面戒严,这期间所有作奸犯科、当众闹事者一律严打收监吗?大人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因为别人是别人,那位是那位。”
被问到的扫一眼扈从之外那道颀长清瘦、钟灵挺拔的少年身影,压低声笑:
“哥给你透个底,去年圣上千秋,比今年更严,这位伤了人,当时执勤的右金吾卫郎将性格刚烈不留情面,直接将人给抓了,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这位爷当日就被放出来不说,那位赵郎将也被卸职,后面还被人套麻袋暴揍一顿,没多久就被赶出京城……”
新来的听懂了,眼底掩不住的诧异,知道京城水深,没想到这么深。
“现在你懂了吧……”
说完拍拍他肩膀,露出笑脸朝自己招手的上峰走去。
金吾卫如一阵风出现,又玩笑般离去。
从始至终,无人伤亡。
而“最先动手”却被放过的傅宴玉却没有多么高兴,他宁可被抓走,也是这样亲身验证国公府如何权势惊人,连金吾卫都要买面子。
正在和自家娘子说话的少年敏锐察觉到来自身后灼灼视线,回头好不意外看到那张碍眼的脸:
“怎么,傅公子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