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目前本身进展就颇缓慢。
周安把网页一个个关掉,抬眸看见天边阴暗的云层不断翻滚,只觉得被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压抑、沉重。
微信弹出学院通知群的消息:[各位师生,月日学院将于逸夫大礼堂举行院系毕业典礼,晚上于云景酒店举办毕业晚会,届时邀请全体教师、同学和往届优秀校友前往,烦请大家拨冗参加。]
周安扫了一眼,正在此时,赵老教授的消息也跳了出来,他给周安了一份科研助理留组申请表:[小周,闲暇时可填写。]
[好的,谢谢老师。]周安回复他。
处理完消息,想到目前手里的课题,周安又陷入沉思,养老院这个课题她虽然已经拿到了,但是她没有十足把握能复制许钦寿的手段。
许钦寿有许家的资源,有些事做起来自然方便,但对于毫无助力的周安来说,那些事情便是天堑。
所以宋择善这条路她不能放弃,且不能再这样慢了。
她等不起了。
确切地说,是慕光等不起了。
疗养院的环境不算好,慕光的病情却每天都加重,每多拖延一天,他便多一分危险。
她前几天找了个时间去看他,慕光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闭着眼。
房间的窗帘被拉起来,他不愿意晒太阳,一丝光都不想见。
周安固执地把窗帘拉开,非要让慕光感受阳光的暖意。
他却无力地看了周安一眼,又阖上眼。
周安心惊于慕光的模样,那种明明还活着却散着死气的样子让她胆颤心惊。
她紧紧攥住慕光的手,一声声唤他:“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慕光!哥!”
慕光神情恍惚,置若罔闻,只是低低地道:“我累了,阿安,出去把门带上。”
周安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下,完全不受控制。
慕光听见周安哽咽的哭声,这才缓缓睁开眼,无奈地笑了笑。
他想安慰她,伸出手想抚她的头,周安这才现他连伸手都那么艰难。
医生告诉周安,最多半年,如果半年后再不动手术,那就无力回天了。
半年,这几个字像一道咒语,不断在周安的脑子里回响。
慕光没有问周安和医生说了什么,他只是静静躺着不动,这么多年的磋磨让他比寻常人更加敏感,更容易生出自弃的心思。
周安想起来,她和慕光刚刚逃出来的时候。
那时他们很穷,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快到春节的时候,大街上张灯结彩,所有人家都好像有温暖的炭火、饱腹的食物和家人的欢声笑语。
正是刚刚放寒假,周安在快餐店兼职下班,店里不许用未成年人,所以她算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