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手臂上的口子有点严重,不长但很深,血肉翻出,着都瘆人。
那一下子有这么用力?
福宁蹙着眉,心里默念着天爷啊,罪过了,这得缝针啊,她只缝过布啊。
容毓似乎出她紧张:“你大胆的缝,没关系。”
苑福宁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做着心里建设,在热水盆里洗了手,又用烈酒反复消了毒,最后才捻起那根穿好线的长针。
那小子倒是淡定。
眉眼含笑,单纯极了,“不必紧张,明一早我的大夫就来了。”
福宁咽了口唾沫,“我没想到这么深。”
容毓摇头,“是我的错,没知会一声就拽住了姑娘的手腕,你反应灵敏些,是好事。”
他还是那套黑色大氅,昏黄的灯光下整张五官都柔和了许多,半点戾气寻不见。
“你需不需要咬着毛巾?”
容毓:“不必。”
苑福宁琢磨半天:“要不还是咬着吧。”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能受住疼的样子。
她用夹子拿了旁边的毛巾递到他眼前,容毓倒也不争辩,张嘴就咬住了。
苑福宁又深呼吸两口气,咳嗽两声,“准备哈!”
冲着光清了口子,第一针颤颤巍巍的下去了。
小半柱香时间,容毓咬着毛巾,疼得大汗淋漓,愣是一声没吭,就连个哼声都没有。
福宁更煎熬,不敢太快怕他疼,也不敢太慢怕钝刀子割肉,等最后一针结束,她也出了一头的汗。
毛巾从容毓嘴里拿出来之后,他唇边那点仅剩的血色也没了。
苑福宁搓着手。
这人肉上穿孔的活儿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容毓似乎出了她的纠葛,头一歪咬开了右臂的护腕,胳膊一抬袖子落下,漏出半截手臂。
还算白嫩,但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