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砂石混着雪粒子,触感很不好。
这是个该拿握笔的手啊。
刺痛从他的指尖慢慢蔓延开,渗到了心的深处,四散在呼吸里。
他回握,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太急促,慢慢的把她往外拽,不过几尺长的缝隙,却好像用了个把时辰。
福宁靠着背后突出的山体,大口喘息。
她十分自责,“可惜了那匹马,我该再仔细一点的。”
容毓着她,额角那抹擦伤还透着红,突然就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眼底迸了出去。
他立马转头擦掉。
好在活着。
容毓:“马不算什么,等到了猎户家,十好几匹随你挑。”
他带了些鼻音。
她把着山石慢慢站了起来,抬头了上面,风雪似乎小了些。
“你怎么下来的?有多高?”
容毓指着上方那唯一的红色。
“那是马车上的鸿运带,两头我已经固定好了,只要抓住带子我就能带你上去。”
他顿了顿,福宁的手背在后面,但刚才一恍惚,他还是能见手掌里的大片擦伤。
她不好发力,如何往上爬呢。
“四爷?!”
“四爷?!”
木冬的声音从上方遥远的传过来。
容毓立马回话:“人没事,上面有绳子吗?”
“带出来的绳结都在欧阳身上,他已走远了,叫不回来。”
福宁制止了容毓要说的话,喊道,“我们就上来。”
从地面到鸿运带的最低点至少一人半高,倾斜的山体没有能攀附的支撑点,卡住缰绳的石头又离得太远,她绕了两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容毓的身上。
要是把他成梯子的话。。。
梯子忽然蹲下了,两只手拍了拍肩膀。
容毓:“踩着我。”
如果风雪停了,他不用带子也可以带她上去,但现在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