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大哥哥自己是伪君子,便也将旁人都想成同你一样。”
谢羽鸿闻言,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下,很是清风明月,爽朗明目,“一家子的伪小人,谁又比谁高贵?”
谢芷言不理他,行了个礼便回了马车,半夏同她一起上去,贾铭在马车外候着。
三辆马车里,她的马车打的头阵,也是因为她是这件事的主事,中间的是张宁,他也是个官员,也是这件事的副手,最后一个便是谢羽鸿了,他另外还带了些人,都跟在他的马车周围,看着排场大的很,幸好没有带女子,不然谢芷言要不顾脸面将他打回去。
随着太阳慢慢下移,众人不过才行多少里,按这个情形下去,只怕淮阳水灾都结束了,他们还没到地方。
谢芷言不禁有些着急,特别是到了晚间,大少爷谢羽鸿居然说要找个客栈歇息!
因为他累了,想要沐浴。
张宁也是个文官,也是累的不行,更是以谢羽鸿马是瞻,立马也说要寻客栈休息,谢芷言一个女子都未曾喊累,他们两个大男人倒矫情地不行。
谢芷言忍着脾气寻了地方休息,晚上又拿出地图细细看着,贾铭在旁边给她掌灯,半夏下去叫水了。
“大人,奴瞧着,这样下去,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到淮阳治水。”贾铭看着谢芷言的神色试探着道。
他说的真是谢芷言的担忧,不过她不将神色露于人前,只问:“此话怎讲?”
贾铭道:“奴瞧着,今日一天了,咱们还没走出五十里地,治水之事刻不容缓,到时候晚了耽误事情,只怕大人不好交代。”
谢芷言闻言心中一动,说:“听你这样讲,有什么想法不成?”
贾铭犹豫半晌,道:“没有,奴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谢芷言宽慰他:“无事,若你有想法便说,我也不是听不得好歹的人。”
贾铭却还是摇摇头,指着地图道:“咱们离淮阳一千四百公里,走管道,照这个度,淮阳河水都干了,咱们才堪堪赶到,奴实在担忧,所以不由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芷言又如何不知,可是自己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个是治水人才,得罪不起,一个是自己的兄长,礼仪孝道又压着她,不好说什么,实在难办。
此时她才想起谢策走的时候说的“看你能不能降伏那位治水人才”是什么意思。张宁对兄长敬佩爱戴,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已经为他马是瞻,而自己,他虽未曾看不起自己,也是以同僚礼仪相待,只是多多少少将主事之人当成了谢羽鸿。
谢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说什么给她送治水人才,不过是给谢羽鸿送帮手,又利用她做筏子,做跳板罢了。
“噔噔。”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四妹妹可睡了?”是谢羽鸿,大半夜过来找她,实在于理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