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小的孩子才五岁,说不定早被烧化了,少一具也正常,未免多生事端,这事儿你不要声张,免得被上边说咱们办事不力。”庞辉顿了顿,又冲樊冲招了招手。
樊冲会意,往前凑了凑,庞辉贴着他的耳朵道:“晋王那小儿子是你动的手吧?确定人死了?”
被庞辉这么一问,樊冲想起那一刀的偏差,心里一突突,但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很镇定的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头儿放心,一刀直取心脏,绝对没出差错。”
庞辉总算放下了一半悬着的心,但谨慎起见,又道:“一会从其他尸身上分点出来,凑出半具残尸交差就成,这几天,你没事去城门那盯着点,你见过那孩子,以防万一,要是真没死,悄悄的把人解决了,明白吗?”
樊冲点头如捣蒜道:“好,这事交给我办,头儿放心。”
庞辉正要走时,就听池塘边的兄弟冲他喊道:“统领,这还有一具。”
樊冲和庞辉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急急向池塘走去,就见一小兄弟从池塘里拖出一具湿漉漉的孩童尸体,那尸体一身锦服,是个胸口被刺了一刀的少年,那少年大半个身子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其他地方也被池塘的水泡得白,完全看不出个模样,唯有心口往下没太被烧完。
庞辉仔细端详着这具身躯白的心口,用力的踹了樊冲一脚道:“狗|杂|种,这叫没差错?让你平时少喝两口猫尿,不然哪天脑袋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观那刀伤,估计樊冲一刀扎偏了,这小子没当场毙命,后来被火一烧,疼醒了,才趔趄着跑到池塘那边,这就能解释得通,顾衡的尸身为什么在池塘里了,要不是这小兄弟眼尖,他以后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樊冲老老实实的挨了这脚踹,欲言又止的想说,他那天没喝酒。但看庞辉那脸色,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终归这尸体是找到了,只要是死了就行。
这样他也不去提心吊胆的去守城门了,这么想想,被踹一脚就被踹一脚吧,反正他平时也没少挨头儿踹。
庞辉高兴的拍了拍那小兄弟的肩膀:“心够细,干得不错,叫什么?”
小兄弟腼腆的回道:“回统领,小的叫李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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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二进小院中。
顾星澜昨个和顾衡聊得有点晚,今早辰时才起,她在厨房中遇到在做早饭的虎子。
虎子见顾星澜进来煎药,让出半个身子道:“沈小兄弟,你哥的伤好点了吗?”
顾星澜回道:“好多了,多谢虎子哥惦记。”
虎子把吃食端在托盘里,回头冲顾星澜道:“我煮得有多的,你和你哥一起来吃,这是先生的意思。”
顾星澜感激的冲虎子点点头道:“好,我把药煎上就来。”
一老一少,外加两个孩子,四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那张瘸了腿的桌案前,那桌子缺了一角,此刻,被虎子尽力的压着,但还是时不时